自從夫子回來親口應允了歐陽蘇修行入武的事情,書院裡的那些先生便再也沒多說過話。
歐陽蘇雖不是童子功,卻不曾想打通全身經脈竅穴之後修為境界竟也進步神速一日千里,由此原先還有意勸阻的先生們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才幾個月的功夫歐陽蘇便站上了初識巔峰,氣機執行粗淺拳腳已經是練的極為純熟,唯有這境界一直停在了初識巔峰上,許久都沒有能突破的跡象,歐陽蘇不免也是心中著急。
龍殊身為爛柯山的聖女修為境界自然不會太低,而那個讓他頗為在意的木三千,更是早就有了天下第一年輕知命的頭銜,念及如此歐陽蘇則更是心焦不已。
恰好夫子回了書院,自己修行這事也是夫子點頭同意的,歐陽蘇便想去夫子那裡尋求一些指點,與其如同盲人過河一般慢慢摸索試探,不如找個名師給指一條寬闊大道來的要快。
想到如此之後歐陽蘇便徑直去找了夫子。
“修行之路跟唸書做人一般,都需要日積月累勤學苦練,重複無趣的枯燥修行是大多數,偶有感悟體會提升境界才是難得,以你現在的修行進度而言已然是世間少有的出類拔萃,為何還要如此著急啊?”
聽歐陽蘇說明了來意之後夫子問道。
“學生知道凡事欲速則不達,修行練功更得一步步走踏實了,貪圖捷徑只會如空中閣樓一般。”
其中道理歐陽蘇也是明白,只不過他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否則他將會錯過很多重要的東西。
“可學生著實是靜不下心來等著那個契機出現,木三千雖然被全國通緝,但不可否認他那一身本事,年紀輕輕便已是知命境界,這可是許多人一輩子都求而不得的東西,學生仔細想了木三千的經歷,卻不知道他能在修行一途上好似一步登天,是否跟他的經歷有關係,所以才會來找夫子,希望能讓夫子指點。”
“木三千在接下傳令使這個差事之前一直都待在武當山,有名師指點自然不會走歪路,修行基礎也紮實,他從下山之後一路之上也的確是經歷了許多艱險之事,那些事情對他而言恰恰是一種磨練,若說有關係,的確也有可能。”
夫子沉思片刻之後跟歐陽蘇說道。
“修行一途從來都不是隻有一個方法,正如藏劍山莊的葉離秋靠著積攢幾十年的劍意直入逍遙,也像是那個新晉南楚商榕,是以殺意入逍遙。但是不同的方法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葉離秋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商榕殺心一起之後再無那份純淨道心,張銘鈞能破了逍遙,不入天門是他自己的事,但商榕就未必能有這個機遇跟可能了。因此大多數人還是願意付出漫長的時間來慢慢積累打磨。”
“學生想讓自己的修為境界能在快些進步,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
歐陽蘇言辭懇切,對提升修為境界一事執念極重。
“倒也不是沒有——”
夫子敲著腦袋,猛然間想了起來。
“木三千的境界修為提升都是在跟人對戰之後,兵家有以戰養戰的說法,修行也有靈光一閃之時,這種時候往往會出現在生死存亡之際。”
“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然後靠著外部的壓力強行提升自己?”
歐陽蘇大概明白了夫子的意思。
“正是如此。”
夫子點點頭。
“武當的那幾位老人走了之後氣運散入江湖,你身上恰好便有繼承,但能不能好好利用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啊。”
“夫子您是說學生身上有武當山那幾位祖師留下的氣運?”
歐陽蘇聽聞之後大喜過望,那幾位祖師隨便請出來一個都是能稱得上是宗師的人物,在自己的身上竟然能有那幾位宗師遺留在世間的氣運?
“既沒過天門,氣運自然散入人間,你身上得到的那一份,也不算小了。”
夫子起身拍拍歐陽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