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家裡也有果樹,收穫之後有些盈餘便會拿去集市上叫賣,爹孃每次都會帶著我去,因為他們不會算賬,若是沒有我幫忙,不知道要多麻煩,數術之法對於百姓頗多益處,交易建造,測量生產,都離不開數術之法。”
“小小年紀就能看到百姓生活,不容易啊。”
棠慶聽完甚覺欣慰,但這句稱讚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卻被別人給搶先說了。
來人似乎剛從山下到此,背上還揹著書筐,衣衫上帶著塵土,好似匆忙趕路過後的樣子。
曹霜露聽見聲音順著轉過頭去,當然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在空氣中依稀聞見汗水,還有皂角的味道。
那書生模樣的人走到跟前竟然先是衝著曹霜露鞠了一躬,但隨後便注意到了曹霜露似乎眼睛有疾,並不能看見。
“先生您是?”
曹霜露聽見了來人抱拳躬身的聲音,便同樣回了禮。
“這位小弟弟的眼睛——”
曹霜露的雙目之上似乎有一層霧瘴,明顯是眼睛有疾的症狀,但自己行禮之後卻被回了禮,書生見此極為驚訝。
“霜露的確是眼睛有疾,但他聽力過人,所以閣下不比見怪。”
棠慶瞧見書生臉上滿是驚訝之色,便出言解釋說道。
“原來如此。”
書生恍然大悟。
稍作沉吟之後書生並未道出自己姓名,而是走到書院門前,朝著聚在此處的眾人說道。
“諸位來此無不是想進入書院修習,各位應該也都知道,書院以孔夫子為尊,孔夫子開壇授課之時,便以周朝六藝為主因材施教,而六藝,各位應該不會陌生, 禮樂射御書數,何為數,數乃理數,氣數,是技術,是方法,是技巧,總結天地執行之規律,陰陽相生之道理,如此重要之學問,又豈能是末等之學?”
讀書人向來都是高傲的性子,除了那些名滿天下的大能,還
真不會把一般人放在眼裡。
見此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身衣服髒兮兮不說,還揹著一個破舊書筐,更讓人覺得此人簡直滑稽,一個無名小輩也有資格教訓他們?
“你誰啊,如此大言不慚。”
“就是,書院重地豈容你在此信口雌黃?”
那書生一番好言相勸卻落得個給人譏諷的下場,書生當即搖著頭走了下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也不想想書院為何會把這數術之題放在第一個考。”
書生走到棠慶跟前,很是無奈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