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自嘲般挑了挑嘴角——幹他何事!
就這樣三步兩踱般走到正房門前,齊墨璟聽到燕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又停下了腳步。
大哥的院中事,他一個小叔子委實不合適。
腳下沒有絲毫猶豫,齊墨璟一個轉身,出了延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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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院裡。
胡氏的表情很微妙。
她嫁到靖安侯府已經一年多了,可這身子雖吃著藥溫養著,到底是尚未有孕。
可這燕兒才開臉多久?怎的這般快便有了信兒?
心中兀自遊移不定,便見自己公爹氣勢洶洶得衝了進來。
“住……!”他只說了一個字,整個人就木在了原地。
燕兒此時正半蹲在地上一臉慘白,天青洗碧煙雨裙上染著一片血色髒汙,眼見著是不好了。
不獨是她,大夫人此時正一疊聲兒得喚鶯哥兒去請大夫來。
反觀孫姨娘,披頭散髮得像個潑婦不說,臉上平白添了彩,真真是狼狽不堪。
瞅見罪魁禍首進屋,大夫人姚氏也不再說話,只冷笑了聲兒,端坐在交椅上側過半邊身子去,不去看他。
孫姨娘見著救星登場,當下也顧不得疑惑侯爺怎的溼著個衣裳,便想伸手去抱侯爺的大腿。沒成想,侯爺的腳步一拐,便拐到了大夫人身邊。
大夫人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蹙,便聽齊墨㬐陪著笑小心道,“今兒個特特給夫人帶了一道魚頭湯,想讓夫人嚐嚐。誰知路上被個莽丫鬟撞了滿頭滿臉的,好不狼狽。蘭心看在我這般倒黴的份上,別生氣了罷?”
大夫人與他本就有表兄妹的情誼,又是少年夫妻,聽得他這般軟語溫存,當下便消了幾分氣,可心中猶自不快,“大夏日的,魚頭湯膩煩得緊,倒是孫姨娘那兒的楊梅,聽說很是不錯。”
齊墨㬐當場便笑道,“我還道夫人不愛吃酸,便想著尋些荔枝來為夫人消夏。若是夫人愛酸,我這就讓靈崖給送些來。”
“誰愛吃酸了!”大夫人當場白了他一眼,顯見的氣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