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現下正是初臨駱城、兩眼一抹黑的時候,自不會拒絕此般邀約。
因是她特特著來旺備了馬車,按著岳氏給的馬場地點親自前去。
駱城多風沙,高門貴女出來玩時大都戴著帷帽面紗,以防被風沙迷了眼。
今兒個風略略有些大,待到了馬場,時錦也學著其他人的模樣戴了帷帽。
那馬場很大,場中又有數個小洞,旁邊插著數支小旗,顯是為了標識位置。
只場中比賽正酣,那些小旗被馬蹄踏得東倒西歪,頗是可憐。
時錦略略掀起帷帽,不錯目得望向賽場正中。
她第一回見打馬球,眼中不由得染上了些新奇神色。那馬兒俱是羌戎來的寶馬,馬膝上俱有護帶,以防馬兒受傷,馬尾則被綁成麻花狀,瞧著倒是別有意趣。
騎在馬上的多為女子,打頭的便是錢氏,只見她一身藍色騎裝,襯得纖腰如簇,偏又勁道十足,在對面球杆揮來時從容不迫得扭身躲過,手中長杆輕遞,轉眼間便將那球又搶回手中。
岳氏也在其中,與錢氏配合默契,兩人只轉瞬間便將那雕紋七寶球擊向另一側孔洞,卻不想眼見七寶球將要進洞,側橫出一根球杆精準得將那雕紋七寶球往邊上掃去。
那人的力道極大,球杆使力之下,連帶著雕紋七寶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竟是朝著錢氏頭部而去。
便在這時,另一道身影騎著馬橫插進去。那人身形高大,雙腳在馬鞍上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猛得一下將錢氏自馬上撲了下來。
岳氏趕忙勒住馬韁,將其餘馬匹隔開,趕忙也下了馬去瞧錢氏情況。
時錦也跑向馬場中心,撥開人群正見著錢氏被旁邊的人輕輕扶起。
這倒是有些稀奇了。時錦對錢氏身邊的人倒是有印象,是那個叫潁安的羌戎人。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
這錢氏還真敢把潁安帶出來騎馬!
不過這男子倒是個勇士,他的半邊胳膊被球擦到,露出一片紅痕,隱隱滲出血來,顯是被砸得不輕。
倘若這球真砸到錢氏臉上,恐怕整張臉都廢了。
錢氏瞧著潁安受傷的胳膊,顯是也想到了此點,不由得氣得瞪大了眼,望著外圈騎在馬上的女子,“錢婉婉,你瘋了!”
被稱作錢婉婉的女子與錢氏有三分相像,只面容更陰柔些,她輕撫了撫手中球杆,帶著皮質露指手套的指尖顯得越發蔥白修長,“姐姐,你這話兒便不對了。打馬球哪有不受傷的,更何況,傷得又不是你。”
她的目光自潁安身上掃過,仿若在瞧什麼垃圾一般,倏忽又轉過頭去。
錢氏被她氣得不輕,卻還是顧忌著潁安的傷勢,趕忙著了人去請大夫。
時錦見潁安是皮外傷,自己又沒有醫藥傍身,便也只站在一畔等著大夫到場。
岳氏見時錦果然過來看馬球,趕忙與旁人招呼一聲兒,這才牽著姚氏朝著時錦走來。
太忙了,居然忘記釋出了,不可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