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卻是咂摸了一番,甚覺不妥,“爺還是饒了小的罷!這駱城的女子太過兇悍,哪裡及得顥京的小娘子?便是真要尋摸門好親事,爺替我在侯府尋上一尋,豈不更好?!”
齊墨璟懶得理會他的油嘴滑舌,只歇息一陣,又親自出去操練新兵。
冬時無農事,正是演練新兵的好時候。
這一忙起來,待得散了眾人,那日頭早已偏西。
侍墨趕在白日裡日頭好時回了府。
齊墨璟則趁著天色未黑,馭了快馬與子川一道兒入城。
他的身上披著厚厚的氅衣,倒是將所有嚴寒隔在衣外,一路行來,並未受多少罪。
倒是子川,雖說出身塞外,到底是冷得直哈氣。
意味深長得瞧了子川一眼,齊墨璟將手中的馬鞭隨手一拋,便將那馬鞭整個兒丟給他,“你衣裳還是單薄了些,晚上喝些燒刀子,暖暖身罷。”
子川聽得齊墨璟這般說,身形滯了滯,在瞧見那人一身騷包氅衣時,後知後覺得意識到,這主子竟是在顯擺自己的大氅。
他不由得有些無語。明明那般穩重成熟的一個人,有時候勝負心上來,竟是比他這個少年更幼稚些。
然而,越來越不穩重的二爺卻是心情極好,他的步子又輕又快,便是在越過門檻時都恨不得跳上一跳。
好不容易行至後院門口,齊墨璟又忽的放慢了腳步,面上的表情也跟著又肅了肅,如若忽略眼中那隱隱的期盼,瞧著倒是與往日裡的性子相仿。
後院石桌畔,時錦早已備了許多孔明燈,每一面孔明燈上都提前寫好了字,抑或有花草入畫。
齊墨璟輕咳了聲兒,聲音疏朗冷淡得緊,“今兒個喚我回來,可是有事?”
時錦聽見他的聲兒,自那一堆孔明燈裡抬起頭來,正瞧見披著氅衣的二爺煢煢孑立。
“二爺!”
她忽略二爺話兒中的冷淡,一雙眼睛熠熠生輝,整個人往他懷中一撲,便被二爺接個正著。
齊墨璟半秒未到,整個人便破了功,將她一雙腿圈攬在腰間,他目色中露出些無奈來,“怎的這般莽撞,仔細摔了。”
時錦將一雙手插在他髮間,唇角高高揚著,“有你在,不會摔著。”
言罷,她又雙眸彎彎,與他道,“二爺,生辰快樂!”
齊墨璟雖則早有猜想,可在聽得她一句生辰快樂後,那雙眸子不由自主得暗了暗。
將她往上又託了託,他唇角微耷,“時錦難道不知,爺從來不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