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尚未適應昏暗,便被二爺一把攬入懷中。
時錦微微詫異,卻還是乖順得倚在他懷中,“爺今兒個不是在營裡當差?”
齊墨璟胸前震動,逸出些輕笑來,“怕娘子惦念,特特提早回城。”
時錦卻知他心思,當下斜了他一眼,“怕不是想要瞧瞧我有沒有再招惹其他小郎君罷?”
“怎會!”被戳穿心思的二爺輕咳一聲兒,扭過臉去。
便是這時,時錦才注意到,二爺今兒個並未著玄裳,反倒是一身清白,瞧著倒好似京中貴公子的做派。
這可是真真稀奇,時錦見他穿得如花蝴蝶般招搖,當下便狐疑得瞅了瞅他那矜貴清冷的面龐,“二爺怎的今兒個著了白衫?”
二爺以手抵唇,輕咳一聲兒,“怎的?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只是……”她眉眼間仍帶猶疑,“……爺可是想要招惹什麼小姑娘?”
“胡說什麼!”齊墨璟雙眉倒立,原本端肅的臉又沾上些薄怒。
昨兒個夜裡,他左思右想,只覺著時錦是有些嫌棄他的年紀的。
若放在尋常人家,如他這般青年,怕是連兒子都排成行了,偏偏他連迎媳婦過門這件事都還沒影兒。
再想及時錦說的那句“各有各的好”,他這心中總會犯些嘀咕。
想著最先時,時錦便是被他這張臉所惑,二爺心中便升出些心思來。
既她喜歡少年,他扮作少年又如何?
可這清白軟緞的衣裳穿了,她那雙眼卻沒有被他所迷,反倒滿面狐疑,瞧著他倒好似瞧個負心漢的模樣又是為哪般?
待得察覺到自己的聲兒兇了些,他又軟了些聲音,輕嘆一聲兒,“今兒個原是為宴請同僚才早些回來。聽聞你與夫人們聚會,便來接上一接。等下你回去,莫要等我,怕是得晚些時候方回。”
“爺還說沒有其他小姑娘!”時錦卻狠狠剜了他一眼,“穿得這般妖嬈,又與同僚宴飲,哪能有什麼好事兒!”
她說得分外義正言辭,那雙烏溜溜的眼緊緊盯著他,“爺既然要宴請,怕是有一物少不得。”
“何物?……”齊墨璟打眼瞧她,卻被她攀住了素白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