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琰,臨行前目色中帶了些探究,又有一些挑釁,“齊程?但願你能在守備大營站穩腳跟。”
說罷,竟是不再理會齊墨璟,轉身離開。
最後是楊雲洲,只見他徑自拍了拍齊墨璟的肩膀,兀自安慰道,“不必理會他,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他沒有門路,軍功都是一點點靠命搏出來的,自然瞧不上咱們這些世家子弟。”
老丈人給他通了氣,自然要照拂自家人些。
奈何齊墨璟拂開他的手,又擦了擦肩頭,淡淡道,“叫姑父。”
楊雲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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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張大蒙一出了軍營,便收起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樣。
他讓侍從牽過自己的寶馬,親自騎著馬去了王府,特意拜了聞人信川。
聞人信川這會兒正獨自呆在書房裡看信。
信來自大周,乃大周丞相崔從學親自手書過來、討要銀錢的書信。
大周皇室大都驕奢淫逸,最貪圖享樂不過,偏偏他們有幽州十八衛,每一衛都驍勇善戰,直接隸屬皇權。
這十八衛曾以千人戰隊破大鄴先鋒隊伍,更是以勢不可擋之勢突入中原,後被老靖安侯攘於大鄴邊境,方才給了大鄴邊境百姓喘息之機。
只靖安侯已逝,而十八衛仍存,倒好似一柄利刃懸在聞人信川頭上,讓他寢食難安。
若換做以往,這銀錢,給便給了,畢竟他有二皇子這個“錢袋子”。
可二皇子失勢,他的火藥、硝石、兵馬、糧草,俱都沒了交易的物件,整個王府也跟著捉襟見肘起來。
霍然蹬翻長條書案,他手中的鞭子一下子抽在了身邊下人的身上。
“你剛剛說什麼?”聞人信川的眸子危險得眯著,顯是還沉浸在被人威脅的情緒裡。
“守備總兵張大蒙求見。”那下人身上捱了一鞭子,身上疼得直冒冷汗,卻又強忍著疼痛說道。
“張大蒙?這會兒不巡視守城,他來做什麼?”聞人信川嘀咕一聲兒,自那掀翻的條案邊拾了椅子坐好,頭疼得揉了揉眉心,“讓他進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