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仙樂坊,他便惱自己自作主張、置身險地。這會兒,怕是又以為自己將他的話兒當耳旁風了吧?!
“崔時錦,你當初怎麼答應我……唔……”男人揚眼欲叱,卻被她猛地向前一撲,徑直堵住了他那張言語誅心的嘴。
齊墨璟不妨時錦撲過來,怕她摔著,只能一隻掌攬著她的腰,另一隻尚自流血的掌卻不敢碰她,生恐那鮮血浸染了她。
如此兩般顧忌下,時錦卻恣意得緊。
她一雙手環著他,煞是主動得啃上那唇。
齊墨璟只覺唇畔一痛,好不容易掙開她,“你……”
他話未說完,時錦怕他言語誅心,再次覆了上去。
如是三番五次,每每他一張口,她便堵了他的唇,生恐他又拿話兒堵她。
幾次三番,便是生著氣的齊墨璟都無奈起來,便連先時的怒意都跟著洩了個一乾二淨。
探手扯過床帳胡亂纏在手上傷口處,他後仰著身子,與她扯開距離,言語中已經滿是無奈,“時錦,你那不叫親暱,你那是吃人!看好了,應該這般才是……”
言罷,床帳輕卷,直將時錦與他一道兒捲入其內,兩廂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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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太子蕭策正自做著登基的美夢,御林軍便將整個太子府邸給包圍起來。
不止太子府邸,朝中與太子關聯甚密的朝臣府邸也被接掌過來。
伴著熊熊燃燒的火把,御林軍統領劉安正正站在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現下陛下已然清醒過來,特命屬下請您往宮中一敘。”劉安的聲音冰冷迫人,再沒有往日裡的言聽計從。
蕭策身上僅著睡衣,髮髻散亂。聽得劉安的話,他似是不可思議般瞪大了眼。
心中第一個念頭,竟是姜矜那個賤人坑害了自己!
不待他細想,御林軍中的侍衛早便押著他上了車,一道兒押著他往宮裡行去。
待得天色熹微,巍巍宮殿矗於面前。
太子下了車,正正瞧見往日裡對著自己卑躬屈膝的朝臣們一個個匍匐於永正殿前,額頭抵地,仿若一尊尊雕塑跪伏在朝陽初升的殿宇前。
他腳步幾乎沒有停頓,一步步走向那個無比熟識的宮殿。
就著白玉階梯拾級而上,便是隻著寢衣,他也好似與生俱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