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雙目灼灼,眼中俱是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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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郝貴妃守在帝王床榻邊,摒退周遭眾人。
天元帝的寢宮從未像如今這般清寂過。
夏日的晚風拂過重重疊疊的紗帳,仿若招搖的靈幡,於暗夜中瑟瑟起舞。
便是在這一片靜謐中,輕輕的腳步聲緩緩踏了過來。
身姿挺拔修長的白髮男子行至床榻邊上,手中銀針輕舉,分別紮在天元帝頭上各處穴位處。
伴著銀針輕捻,原本昏沉睡著的老人猛地咳嗽出聲兒,昏黃的老眼緩緩睜開。
頭頂上的床帳飄浮著,周遭有呼呼的風聲,一張淡然從容的臉出現在他視野中。
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得清潤,“陛下醒了?”
天元帝緩緩轉過頭,便瞧見床頭的賀神醫,還有黑著眼圈的郝貴妃。
“孤、這是,睡了多久?”天元帝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只覺著身上乏得很。
“快三旬了。”郝貴妃聽得他嗓音喑啞,趕忙取了溫水喂他喝下。
待得喝完水,天元帝的精神略略好了些,他的目光在寢殿中掃了一圈,卻不見除二人之外的任何人影,不由得心下狐疑,“常德呢?其他人都去了哪裡?”
聽得天元帝這般說,郝貴妃的眼淚瞬時撲簌簌而下,直將這些日子的委屈和擔驚受怕一點點道了出來。
“……陛下不知,您昏厥後,太子便接手了御林軍和五城兵馬司,將各個皇親國戚軟禁起來。這也便罷了,他竟然、竟然……”
郝貴妃哭得不能自已,還是賀懷遠接住了往下的話兒,“陛下中了毒,若不是微臣僥倖回京,又聯絡了郝貴妃偷偷進宮,怕是陛下會一睡不醒……”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天元帝登時氣得幾欲倒仰過去。
賀懷遠又哪裡能容得他如願?!趕忙幾針紮下去,穩住了天元帝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