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二爺自那日生辰後,便甚少露面,彷彿一直在忙著,便是夜半過來,也只是不及天明便走,瞧著滿身疲憊。
“呈顯若是疲累,不必日日往這裡跑。”她甚是體貼得說道。
齊墨璟扣扣子的的手一頓,略略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危險得瞧著她,“怎的?這是趕爺走?”
時錦惱怒得拍掉他的手,“爺明知時錦不是那般意思。”
她微微揚起身,幫他將領口的衣釦扣好,“我雖不知二爺緣何這般忙,卻擔憂你來回奔波,倒睡不得好覺。”
“你多慮了。”齊墨璟待得她將衣釦扣好,那雙帶著薄繭的掌又探入錦被中捏了捏,“爺只在你身上時方能安眠。”
他這話甚是露骨,兼之那雙作怪的手,時錦推了推他,丟給他一個繡著五毒福紋的荷包,“這個是端午佩的荷包,裡面加了芩草、排草、山奈、甘松、高本行等草藥研磨的藥粉,驅邪祈福最好不過。二爺既忙著,我便先與了你,省得到時候不得空,倒白白費了這些針線。”
言罷,她俯身與他佩至腰間,撫平衣上褶皺,方才翹了唇角任他親了,這才容他離去。
二爺唇舌便利,得了她的好,氣息略略沉浮,直揚著眉,多了絲少年意氣,“權且等著,待得入夜回來,方教你哭著喊二叔叔。”
時錦最聽不得清冷若謫仙的二爺吐出這般話來,當下只拿錦被蓋頭,權做一隻縮頭烏龜。
二爺不再鬧她,只瞧她一眼,方才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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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的面上帶出了一層青色胡茬,整個人頹廢到不行。
好好兒一座永陽王府,竟成了困囿他的牢籠。
人都道樹倒猢猻散,昔日那些攀附著他的人俱都匆匆而散,轉投太子和老五那邊。
尤其是老五,他倒是小瞧了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老五,便是那隻張牙舞爪的黃雀。
正自抑鬱間,身畔小廝賴明來報,“殿下,康仕誠來了。”
他?
蕭楚愣怔一瞬,唇畔牽出一抹冷笑。
他若好過不了,範程也別想好過!
“宣!”他道。
守著永陽王府的俱都是專聽天元帝指派的禁軍,直將整個王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然,便是再嚴密的防守,亦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