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驚懼,雙手掩了面,聲音含泣,“奴婢還未好……疼得緊……”
二爺沉默一瞬,自取了她掩了面的手,正瞧見指縫間那雙靈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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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提二爺如何罰口是心非的婢女,另一邊,巧兒可算見著了大公子的人。
她的眼早腫成了核桃,躲在枯敗的灌木叢中,只等齊天恆經過。
待得好不容易瞧見齊大公子,巧兒匆匆跳了出去,“大公子!”
齊天恆嚇了一跳,差點沒認出她來。實是她模樣太狼狽,雙眼也跟著眯縫著,與往日大相徑庭。
“巧兒?!”他低低驚呼一聲兒,往四下瞧了眼,扯著巧兒躲在了一株寬大的積霜松樹後邊,又色厲內荏斥她,“你來這邊做什麼!”
“公子,我家小姐病得厲害,血流了好多……您能不能幫小姐請個大夫來?”巧兒哭得滿臉淚痕,抓著齊天恆的袖子不放。
齊天恆聽得巧兒這般說,不由得愣了下。那日,他第一次瞧見那般多血,委實嚇壞了,這才掙脫了芊兒獨自跑了。
後頭趁著大年三十回來,又瞧著沒人提及這件事,於此事,也便過了。
眼下巧兒來找他,倒好似把他身上的遮羞布又扯了下來。
他到底猶豫了下,想及秦芊兒往日的溫順可人,表情略略鬆動。
巧兒瞧見大公子模樣,又趕緊央著他。眼下秦芊兒是死是活,都在大公子一念間。
齊天恆頓了頓,心中略略不耐煩,“待得片刻,我會出府一趟,你家小姐若能走動,便去角門處上了馬車,到時候車伕自會將她送入醫館去。”
巧兒聽得大公子這般說,趕忙千恩萬謝得跑了。
便是小姐病得起不來身,她也得把小姐扶上馬車。若是留在這靖安侯府,才是半點活路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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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一地雞毛,皇宮夜宴亦是幾番波折。
正月初一,不止各家各戶都要開祠堂祭祖,便是皇宮也不例外。
白日裡天元帝引親近重臣於太廟祭祖,待得晚間,皇宮內絲竹管絃俱齊,夜宴群臣。
只這夜宴,倒好似天家家宴,除卻門第高閥得了進宮的帖子,其餘官家只賜了恩賞,以昭天元帝仁慈之德。
除卻帝王嬪妃,太子和太子妃、長公主並益昌郡主也都一齊到場。
倒是二皇子,因著刺殺一事,猶自閉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