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兒委實卑微。
外室一詞,便是連通房丫鬟都不如,一點點扎著齊墨璟的心。
他的心堵得厲害,眼前仿若出現了前世的她。雖則溫柔似水,到底那雙眼蘊著愁,便是連笑,都不抵眼底,帶著些落寞,直直瞧著他。
心中刺痛了一下,他掀開她捂著他唇的掌,目色極認真,“若我說,我願以正室之禮待你呢?”
他這話太過驚世駭俗,時錦張了張口,震驚得沒有出聲兒。
她略略思索了下,又仰了頭,神色清明又清醒,眼中帶了些笑,嘴角卻糅了些苦澀的弧度,“二爺覺著,此事可行嗎?”
她不信他,這個認知讓齊墨璟心中添了些惱。
他放開她的手,坐正了身子,“我齊墨璟決定的事兒,自會想辦法達成。”
他轉頭瞧她,聲音帶了些不容置疑,“正月十五我帶你去瞧瞧賀神醫,你身子弱,合該調調。”
時錦心下顫了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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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與時錦說過話兒,二爺又變成了那個清淡無波的二爺,仿若曾經擇人而噬的慾念一瞬間消了個乾乾淨淨。
時錦摸不準二爺的心思,不過心中到底鬆了口氣,也不用日日喝那苦藥。
待得正月十五,二爺卻沒有如往日那般早早出門。
他與時錦一道用了飯,這才與她道,“你且收拾下,今兒個爺與賀懷遠約好了,等下帶你出門。”
時錦聽得此話,身子瑟縮了一下。
她於原地站了片刻,待得二爺疑惑的目光投過來,這才如驚醒般福了福,轉身下去準備。
自打二爺得了她,待她倒是極好。便是錦羅衣裳比之兩位小姐瞧著不差半點。
時錦有些惶恐,只著了一身素錦暗花的衣裳隨著二爺出門子。
賀神醫常駐五皇子府,素日裡深居簡出。
前兩日自齊墨璟那得了信兒,便於香居樓的松鶴間要了果子茶,只等二人上門。
果不其然,茶飲半盞,便見小二敲了敲那門,又倏忽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