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錦被赤腳往前走,不過數步,便見二爺正背對著她負手而立,身上的玄色錦衣襯得他長身玉立,英武不凡。
時錦正氣得厲害,繞過他徑直往前走。不料才越過二爺兩步,她的身子猛然騰空,整個人嚇得要死,卻被二爺雙手託著抱了起來。
她欲掙扎,卻被他眉眼肅穆得瞪了一眼,“不想掉下去就別動。”
時錦老實了,垂著眼,不去瞧他。
她這輩子的臉都在二爺身上丟盡了。便是連先前他的孟浪,她都懶得計較了,委實心累。
兩人還算和諧得上了車,侍墨坐在車轅上,一聲輕叱,兩匹駿馬向前並排跑去。
時錦蜷著身子坐在一旁的固定座位上,一言不發。
二爺沉默一瞬,自袖中取了一方帕子,抬起她一隻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時錦想要收回去,卻被他涼涼瞟了一眼,她便也不再掙扎了。
她的足玲瓏小巧,瑩白中透著些粉,仿若一個沾了塵的玉擺件,蒙上一層陰翳。
二爺目色認真,拿帕子拭淨那層陰翳,又換上另一隻。
饒是時錦已經破罐子破摔,那瑩潤的腳趾還是隨著他的動作羞恥般蜷了一蜷。隨著他的動作,她的眼睫顫得厲害,仿若經歷了疾風驟雨的蝶,孱弱得厲害。
“二爺……”她甫一開口,便覺著嗓子裡帶著些啞,“為什麼?”
她想問,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明明二爺不近女色,可他的撩撥,她都看在眼裡。她想問,一個小小的婢女,值得這般大費周章嗎?
她自認不是頂尖的容貌,便是性子,也溫吞得緊。既不敢掐尖,亦不敢落後。她就像一個丟到人群裡便再也瞧不見的尋常人,怎的便被二爺這般惦記著?
二爺將帕子丟在地上,又將錦被往她身上攏了攏。
待得做完這一切,他才慢吞吞得上下掃了她一圈,最後定格在她微微褶皺的內衣領口,聲音一本正經中帶著些不確定的意味,“或許是……大?”
時錦:……
氣得不想說話!
真要圖大,那如月不比她強?便是不合眼,寄住的表姑娘不也不輸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