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得掃了那女子一眼。
作亂的風將她的面紗高高揚起,女人趕忙壓了下薄紗,匆匆往前趕路。
黑袍人只瞧見她被風捲起的面紗下是一塊白淨的麵皮。
那麵皮比雪還要白,置於暗夜中彷彿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
不知不覺,他心中便升起這個念頭。
然而,還未待女人走遠,他便察覺到不對勁。
這個女人的模樣,他彷彿見過!
幾乎是瞬時,他的手朝著時錦的方向掠過去。也恰恰在此時,女人亦轉過頭來,被他那雙如盤根錯節的枯樹枝般的手掌一抓,紅色面紗瞬時被扯了下來。
那張讓他惦記了無數個夜晚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黑袍人咬牙切齒的聲兒隨著風傳過來,“果然是你!”
時錦眼中有一瞬的驚慌,反應過來的她急速往前跑去, 再不肯回看半分。
黑袍人將手中的紅色面紗丟下,向著時錦的方向追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 越跑越遠,不一會兒時間,便有些遠離異性王府門口。
黑袍人眼見著時錦動作異常靈活,不由得慢慢停下腳步。
他目光幽然若狼,狠狠盯著隱在黑暗中不再動彈的時錦,不肯再前進半分,嘴角咧出一個詭異的笑來,“你跑不掉的……”
這話才剛出口,他的身後又冒出一個人影來,對著黑袍人的後腦勺狠狠敲了一下。
許是從未偷襲過,那人的手法略顯稚嫩了些,卻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只一棒子,黑袍人的後腦處便滲出些鮮血來。
噗通一聲兒倒在地面上,遠處隱在黑暗中的時錦才緩緩走了出來。
只一開口,卻是男人的聲音,“錦兒做的不錯。”
兀自下黑手的女人丟掉手中的木棍,也從黑暗中鑽了出來,赫然也是時錦的模樣。
她翻了翻黑袍人頭頂的傷口,微微蹙了蹙眉,“我的易容術到底不如賀神醫,唯有在暗黑環境中才有七八分相似,不易被人察覺出來。”
“已經很好了。”扮作時錦的紅衣男子踢了踢地面上的黑袍人,見他確實暈過去了,這才放心大膽得揭開了那人的面巾。
黑袍下是一張斑駁且凹凸不平的臉,那張臉上俱是疤痕,就好似被人活活剖開面皮,又一點點長上去的詭異模樣。
縱使這張臉早已不復先時模樣,時錦卻還是認出了他。
“康仕誠!”她掩了口,頗有些不敢置信,“他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