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信川大半夜被人吵醒, 整個人身上都帶著怒氣。
他以手支頭,涼涼的眼神斜掃一眼底下的守衛長,“大半夜的,何事?”
“回稟王爺,剛剛距王府不遠的地方有人發生械鬥,幾個羌戎人死士死在了街角。”守衛長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兒。
“死士?”聞人信川那點瞌睡一下子跑了不少,他眯了眯眼,目光凌厲得往下底下的人,“確定身份了?”
“他們手臂上俱都黑鷹標誌,是杜爾勒王廷的死士無疑。”
“杜爾勒……”聞人信川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問一邊的侍從,“去看看,完明月可還在府上?”
那侍從領命而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聞人信川面上不顯,手指卻一下一下點著膝蓋,似是思量,又似是在憂慮著什麼。
待得那侍從回來,他的手指倏忽一頓,目光直直望向那侍從,“如何?”
侍從搖了搖頭,“不在房中。”
聞人信川再也坐不住了。
他霍然起身,“傳令下去,就說王府招了賊人,現在城門緊閉,全城搜捕賊人。”
完明月來自羌戎杜爾勒的訊息不能洩露出去,縱然私下勾連,這件事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說。
而且,完明月失蹤的事,也不能傳回杜爾勒,否則後果難料。
現在所有希冀便是能安全找回完明月,方能平息這場禍亂。
聞人信川欲轉入內室,又腳步一頓,似是想起什麼。
他負手而立,說出的話卻是極為冷戾,“完明月身邊的侍女、僕從,全部解決,以免傳出訊息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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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錦從未想過,她會以這種形式與康仕誠見面。
早知道這人命不該絕,她便該再在他身上捅上十幾個窟窿。
猶記得端午那會兒,她見著齊墨璟拿面具殺人,以防後患,幾乎將那人戳成了篩子。
果然,謹慎點沒錯。
“醒了?”嘶啞難聽的聲兒自馬車車轅處傳來,隔著翻飛的車簾,時錦隱隱瞧見黑袍下的輪廓。
她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被縛得死緊,由是不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