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好,”齊墨璟笑,“明兒個便出發可好?我聽聞槐榆山附近有湯泉,到時候咱們繞路過去瞧瞧,可好?”
時錦不知緣何,只覺著二爺笑得格外不懷好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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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坎坷磨難,歸去時卻有了閒情逸致。
時錦和齊墨璟走得急,只侍墨和葉三娘一道兒相伴。
侍墨面上掛著不高興,只拿言語擠兌葉三娘,“我只救了你,你怎的還賴上了!”
葉三娘倒是好脾性,只雙眼笑眯眯得望向侍墨,“誰讓你白?!跟駱城的漢子都不一樣。”
她這話兒太過直白,又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遭嗎,直氣得侍墨扭身便走。
時錦打起車簾,正正瞧見這一對兒頗彆扭的人一左一右騎著馬,互不相挨。
齊墨璟原正架著馬車,瞧見時錦探出頭來,乾脆將她一併攬了出來。
兩人並排坐在馬車前趕馬。時錦見他額前見汗,不由得拿了帕子去與他拭汗,卻不妨他把另半邊臉也湊過來,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
時錦便又好脾性的幫他將另半張臉也擦拭乾淨。
齊墨璟恐她熱著,摸了摸她的手心。
眼下雖是最熱的節氣,她的手依然沁涼,顯見得身子骨仍不大好。
珍而重之得將她攬入懷中,齊墨璟面上雖凝重,口中的話兒卻輕鬆愉悅,“這般抱著娘子竟是涼爽愜意得緊。”
時錦低著頭瞧不見他模樣,只微微紅了臉,尋了個愜意的姿勢,於他懷裡昏昏欲睡起來。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倒也見識了不少風土人情。
直至行至六七日頭上,槐榆山才隱隱可見其輪廓。
齊墨璟讓侍墨和葉三娘在鎮子上歇著,這才帶了時錦獨自進山。
時錦被他拿大氅罩了個嚴實,聲音悶悶的,“爺怎知哪裡有湯泉?”
“爺能掐會算,自然知曉。”齊墨璟笑著調侃一句,打馬而行。
他似對這裡百般熟悉,徑直奔向叢林深處。在越過半個山頭,直至行到一處人跡罕至之地,這才將馬拴在樹上,親自抱著時錦又往前行了數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