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最難看的要數三家老祖了,他們一齊望向鴻廣仙尊,不用開口詢問,那複雜的眼神足以表達一切了。
尋易也在看著老仙尊,他的目光很清澈。從內心來講,他和所有傾向絳家的人一樣,對老仙尊今天的做法不解且不滿,可投向泰法一邊無疑意味著捲入無盡無休的仇殺,他不願過那種日子,更不希望西陽和絳霄過那種日子,如果必須要二選其一的話,還是投向老仙尊這邊要好些,儘管老仙尊有了超然的胸懷,但從啟緣仙尊剛才的話語中,可以聽出老仙尊還是牽掛著絳家後人的。
鴻廣仙尊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即逝,把三人喚到身邊後才對一臉驚喜的泰法道:“看來他們把你也瞞過了。”
泰法眼中閃動著熱切的光芒,道:“確是如此,您不覺得這是上天有意要為絳家討回公道嗎?”
鴻廣仙尊用平和的目光看著絳霄,問道:“你是絳家之後?”
“是,晚輩名絳霄,他們兩個與絳家無關,絳家的一切恩怨由我一人承擔,懇請諸位前輩不要為難他們。”此時的絳霄恢復了用赤心玉把西陽和公孫衝拉下水時的風範,在一眾大神通、大修士的注目下,其神色雖算不上鎮定但亦不顯過多的惶恐。
“僅憑一件寶物不足以證明其身份,難保這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場戲,請老仙尊明鑑。”平金上人說完,用別有意味的目光看了一眼泰法。
泰法回覆過去的是一道鄙夷且兇狠的目光,他不屑與此人多講一句話。
鴻廣仙尊道:“這倒不用多疑,仔細看看這孩子就能看到老宮主的影子,絳霞宮秘傳的血脈之術老朽有幸學得了一二,不至看錯,我方才就隱隱覺得此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心懸泰法道友,不及細辯緣由,不想是這孩子的緣故。”
聽老仙尊確認了絳霄的身份,臺下起了騷動,那些心向絳家之人出現了群情振奮之象。
泰法目光灼灼的看著鴻廣仙尊道:“面對老宮主的後人,您還不肯出手嗎?為她了卻血海深仇,只需您動動手指而已。”
“請老仙尊為絳家主持公道!”臺下有人義憤填膺的喊了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中經仙尊此時站起身道:“多謝老仙尊美意了,在下不願再受門人弟子之累了,這就回去讓他們遷出內海,不願走的老夫亦不勉強,福禍憑其造化吧。”說到這裡他看向泰法,“我萬家與千法島沒什麼大的仇怨,道友若不肯放過老夫的話,老夫隨時恭候。”
泰法對他點點頭,道:“我與你確實沒有大的仇怨。”
中經仙尊暗自鬆了口氣,轉向絳霄道:“當年萬家參與攻打絳霞宮不是沒有絲毫理由,老夫也不願多解釋什麼了,你如果想要向萬家算這筆賬的話,儘管去,老夫絕不插手。”不等絳霄說話,他轉而對另兩家的老祖淡淡一笑道,“兩位道友好自為之吧。”說完竟灑脫的飄然而去了。
在場的許多人都知道萬家與另兩家多有不合之處,門人弟子間的爭鬥時有發生,中經仙尊在這個時刻選擇退出可說是極其明智,說起來是順應老仙尊的倡議,在保全了自己的顏面同時還拆了另兩家的臺,這樣一來,泰法與望月他們幾個即便不找幫手也有與周、景兩位老祖一戰的實力了。
鴻廣仙尊掃了一眼喜憂各異的眾人,然後平靜的對絳霄道:“我的心意你應該是瞭解了,你願意放下這段仇怨嗎?”
絳霄尚未開口,泰法仙尊的一道神念傳入腦中:“不用怕,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老仙尊不願出手,自有為師為你主持公道。”
絳霄為難的看向尋易和西陽,苦於不能對他們明言。
鴻廣仙尊第一次對泰法露出了不悅之色,這裡也只有他能截聽到這道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