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沫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上,漸漸的冷了下來。琉璃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急忙住了口。
“嫁入高門深院不是我的歸宿,或許我這輩子都沒有歸宿。”梁羽沫語氣中帶了些頹廢。
韻姨娘昨晚捱了家法三十板子,只能躺在紅羅帳內,紫娟在床榻旁小心翼翼的上著藥。
即便如此,還是疼得皺起了眉頭。床上鋪的綢緞也被抓的皺了許多。
“死丫頭,你不會輕點?你是要疼死我?”韻姨娘此時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便責罵著紫娟。
“姨娘,奴婢在輕點。您稍稍忍耐一些,馬上就好了!”紫娟雖說看著這滿背的傷痕好幾次,但是手還是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這賤人,原本只想著讓她在樂瀟閣出醜。好藉此讓沐兒能落個好印象。誰知這東西最後卻戴在了沐兒頭上…”
想起梁沐兒與自己現在的境遇,韻姨娘便恨得咬牙切齒。難道之前梁羽沫的膽小怕事和不學無術是裝出來的?
這些時日梁沐兒一直在佛堂抄寫著佛經,梁羽沫過幾天便會去“提點”下她,除此之外倒是安靜了不少。
這些日子韻姨娘身上有傷痕不便伺候梁恆,老夫人便做主給梁恆又納了一房妾室——柳姨娘。
柳姨娘是老夫人母家遠親的女,名叫柳如惜,住在離老夫人不遠處的葉惜園。
韻姨娘得知此事之後,並無任何不滿。只是隔三差五便讓紫娟去告訴梁恆自己的心痛病又犯了。
梁恆每每都柳姨娘處呆不上許久,便去了韻姨娘那。梁羽沫每次聽到紫煙回來說的事,總是淡淡一笑。
柳姨娘剛進府時,梁羽沫與她在老夫人那打過幾次交道。並不是現如今面上這樣好說話的人,只怕這候府日後有好戲看了。
這日梁恆剛剛到葉惜園,紫娟便在園外說韻姨娘身子十分難受,想見一見梁恆。
梁羽沫聽紫煙說,紫娟又去葉惜園,嘴角露出一抹譏笑,說道:“琉璃,紫煙。我們前去湊個熱鬧吧。”
待三人趕到時,梁恆與柳姨娘也剛剛出了院子。
“爹爹,柳姨娘。這是怎麼了?這不是韻姨娘身邊的紫娟嗎?”梁羽沫裝作不知情般的,滿臉疑惑。
“無事,不過是韻清身子不舒罷了。”梁恆面上看不出情緒。
“哦?既然身子不舒服,為何不去請大夫。紫娟你在府內這麼多年,還是不知規矩嗎?”
梁羽沫看著地上跪著的紫娟,臉上陰沉著。
“大小姐,這丫鬟也只是個傳話的。犯不上生氣。許是韻姐姐真的不舒服。”柳姨娘站在梁恆身邊寬慰著梁羽沫。
好一個柳如惜,前幾日一聲不吭。今日短短兩句話,字裡行間都在告訴梁恆,韻姨娘只是面上裝的罷了。
梁恆雖說這些時日經常往柳姨娘這跑,但心裡終究還是惦念著韻姨娘。
柳姨娘眼見留不住梁恆,便出聲道:“老爺,不如我同您一起?進府這麼多日還未見過韻姐姐。”
梁恆見柳如惜這般乖巧,便也點頭同意。
梁羽沫還在想著今夜韻姨娘處會有何好戲時,只聽柳如惜開口對梁羽沫說道。
“大小姐,不如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