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身後,一群同樣不修邊幅的漢子們聞言,笑了。
「兄弟可不要看錯了眼,這般出塵的公子恐怕是京城裡的那些貴公子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這一位的氣度吧。」
「嘖嘖嘖,你們瞧瞧,那公子身後的僕從都這般俊美狂狷,手臂上把玩的寵物更是別具一格啊。」
坐在窗邊的大漢順著身後那人的話仔細看下去,半晌卻猛的垂下了頭。
一旁眾人不明所以,笑罵著詢問大漢怎麼了,卻見那大漢一張粗獷的臉上已經噙滿了汗水,面上也是血色全無。
「那僕從好生厲害......」
就在剛才,他不過是打量了那僕從和黑色一眼,卻無意間和那僕從的視線撞到一處。
而後瞬間,大漢只感覺那僕從身後影子好似化作滔天老魔,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貪婪又邪惡的眼神。
那眼神!大漢只感覺自己一秒如墜冰窟,體內血液凝滯。
後怕,大漢心底一點想要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冥冥之中他總感覺自己要是生了什麼不好的心思,自己下一秒就能被那老魔吃掉一般。
可怕!
…
坊市,和大漢有同樣遭遇的人多的數不過來。
但在這之後,他們都跟個鵪鶉似的打消了心裡那些念頭,眼睛都不敢再往那邊的貴公子一行多看一眼。
不費吹灰之力的嚇唬了一群人,青豢嘴角噙笑,滿意的從那些人身後收回視線,手腳麻溜的從腰包裡拿出銀子給咱們貴公子付錢。
一秒從老魔狀態切換到人畜無害的付錢、拎貨小弟,青豢樂此不疲。
纏在青豢手腕上的黑石翻了的白眼,暗戳戳的盯著被它主人抱在懷裡的狗崽崽,蛇信子吞吞吐吐,酸到不行。
貴公子林熙寧順手從一旁貨郎的貨架上撿了一顆奇形怪狀的殘缺珍珠,放在手裡一邊搓揉著一邊繼續走。
身後的青豢見狀,價格都沒問一下,從腰包裡摸出一錠銀子丟過去就趕緊繼續跟上,徒留下貨郎老闆被白花花的銀子迷了眼。
一旁那群毫無惡意,但背地裡卻在暗戳戳盯著這位貴客的商販們,看到貨郎就靠著一隻半兩銀子都不值的歪瓜裂棗的破珍珠就白得了那麼大一錠銀子,當即眼紅的恨不得衝上去就要推銷自家的東西。
但好在他們尚存理智,沒有冒冒失失的就真衝上去,只是一邊嫉妒的咬著牙瞪著那個貨郎,一邊又滿臉殷勤的努力製造出動靜來吸引那位貴公子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