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雖是武將,卻是個敏感多思的性子,又帶有幾分的浪漫溫柔,難怪當初他可是比隆慶帝更受女孩子們的追捧。
“我也準備了一些聘禮。”陸錚看過之後,提起毛筆重新謄抄了一份禮單。
陸恆好奇湊過去,看清楚禮單後,面色變得詭異起來,“你去射獵了?京郊圍場可是皇上……”
“我只是去射了兩隻大雁罷了,皇上不會如此小氣的。”
這不是小氣,好嗎?
明明陸錚就是簪越,突破了臣子的底線。
不過陸恆轉念一想,陸錚做過簪越的事情不勝其數,有朝一日,陸錚變得守規矩了,陸恆才該驚詫。
“你準備的夠齊全的……”陸恆默唸禮單上的內容,“這份聘禮怕是天下獨一份了,縱然太子娶太子妃,都未必有這份聘禮貴重。”
陸錚道:“時間有點匆忙,還有一些物什,沒運到京城。”
語氣裡帶著幾分沮喪。
陸恆嘴角微扯,嘆道:“都說男一頭,女一擔,你光著為顧小姐長臉,就沒想過顧家能不能出得起這份符合聘禮的嫁妝?”
“顧家祖上雖也是侯爺,但到了顧大人這代,爵位無法承襲,顧家也是最近才因為永樂侯而重新承襲祖上的爵位。”
“顧家真正顯赫起來不過是進一兩年,顧閣老仕途雖是順利,在他晉升中需要打點的地方必然不少。”
“顧家尚未分家,顧四爺是嫡幼子,一向得顧老夫人疼愛寵溺,她兒孫輩不少,總不能太過厚此薄彼,聖人說過,不患寡,而患不均。顧閣老沒有子嗣,可顧小姐有堂姐妹多人,還有嫡親的兄長,他們也得娶親啊。”
“總不能為給顧小姐籌備嫁妝,而把顧家掏空了,他們以後還得過日子。”
陸恆彈了彈禮單,“你要明白一點,疼愛維護顧小姐並不在聘禮多少,在於你的心。”
陸錚嗤笑一聲,“心?它在心口處,旁人看不到也摸不到,不借助外物如何表現我的心只傾慕顧瑤?”
“……”
陸恆愣住了。
陸錚淡淡說道:“我從入宮後,就沒領過府上一分銀子,雖然您和母親也給我一些物什銀子,但是比起幾個兄弟,我花你們銀子最少。”
陸恆有幾分不自然,陸錚繼續說道:“在我及冠時,你曾說過屬於我的田產不會歸入鎮國公府,這話您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
陸恆有點明白陸錚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