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汪氏著急顧瑞的去處。
不僅顧瑞體會到離開顧家的艱辛,汪氏被顧四爺奉懿旨休妻之後,從顧四爺正室到顧家棄婦的落差令汪氏一時很難適應。
她同輩分的出嫁姐妹都被各自婆家好一頓責難。
一個家族出現被休的女子往往會連累同族的女孩子和出嫁女。
汪大舅的女兒也因為此事而幾次議親不成,汪老爺子越想越窩火,越想越鬱悶,直接病倒了。
以往對汪氏很疼愛友好的嫂子們全變了,整日指桑罵槐,在她面前摔摔打打的。
汪氏敏感多愁的性子,她最是受不了兄嫂的薄待,姐妹和外甥女的怨恨。
她整日以淚洗面,再也看不進詩詞書畫了。
顧璐見孃親難過傷心,她也很著急,同幾個舅母大吵一架後,帶著汪氏搬出汪家。
得虧顧璐這些年做脂粉生意賺了一些銀子,足夠他們維持富庶的日子。
顧璐也能感到和以往的不同。
她出門行走時,總能或多或少感到旁人的異樣目光,脂粉鋪子時常被地痞騷擾,以前這樣的事根本不會發生的。
她隱隱綽綽明白失去顧家的庇護對脂粉生意很不利。
顧璐同汪氏說起,只要顧瑞能高中,她們就可以重新得到寧靜富貴的日子。
因此,以前很少管顧瑞的汪氏對這個有著顧四爺血脈且隨其父不會讀書的兒子多了幾分在意。
汪氏對顧瑞寄託了極大的希望,盼著顧瑞明日就能如同女兒所言高中狀元!
如此一來,所有一切都能恢復原樣了。
父兄疼愛她如往日,姐妹們也都是和和睦睦的,在言談中流露出對她的羨慕。
雖然她只是做顧四爺的繼室,汪氏在姐妹中卻是日子過得最悠然的一個。
她無需掌管家務也無需教養兒女,甚至也不用同妯娌相爭或是算計利益得失。
因為顧老夫人偏心幼子,對她這個幼子媳婦也很寬和,從嫁進顧家,她從未立過規矩。
姐妹們煩惱的事,汪氏從未經歷過。
唯一讓她犯愁就是丈夫能把自己演奏的悲傷秋月的樂曲聽成喜氣洋洋,陽光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