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近的官員定然都在打聽宋大人如今到底在哪裡,爭著比別人先一步在宋大人面前說兩句話。
誰知這讓人難以捉摸的宋大人,會躲來了徐家。
“宋大人也正好摸摸常州的底,不要因為……”徐清歡說到這裡忽然一頓,難道她要說,不要因為她,而誤了大好的時機?
她這勸說好像有些不太對味兒,就像將自己比作他的什麼人似的。
宋成暄低沉的聲音傳來:“怎麼不說了?”
“說完了。”她低下頭。
她的耳垂有些微微發紅,就如同花枝上那一抹嫣然,惹人注目。
宋成暄的聲音平靜無波:“我貴而人奉之,奉此峨冠大帶;我賤而人侮之,侮此布衣草履。
然則原非奉我,我胡為喜?原非侮我,我胡為怒?”
徐清歡抬起頭和宋成暄對望,他的目光明亮,有種洞悉一切的透徹,不過很快就又化為讓人看不透的深沉。
前世宋侯不會被人牽絆就是因為看透了這些,有些人卻為了表面上的名利綁縛住,不能掙脫,然後越陷越深。
她臨死之前,李煦看起來形勢大好,已經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入京除奸,但當時宋成暄的實力原非表面上的那般,兩個人爭奪起來,鹿死誰手……還真是尚未可知。
她微微失神之間,只覺得身上一輕,被輕飄飄地抱起來,等她回過神時,已經坐在了軟塌之上。
徐清歡抬起頭看過去,宋成暄已經轉身向外走去。
過了好半天,外面傳來徐青安的聲音。
“宋……宋大人呢?走了?看來是怕了小爺,小爺說了要休息休息再與他重新比過。”
“哎呦,你們做什麼?攙扶人都不會,就不能走慢些啊。”
徐清歡忍不住低頭笑起來,她展開手心一看,那玉佩安靜地躺在她手心中,就是一塊墨玉,上面什麼都沒有雕刻,看起來樸實無華,宋老太太不會隨隨便便送一塊玉給宋成暄,她總覺得這玉佩另有深意。
這樣的東西,不能隨便放在那裡。
徐清歡吩咐鳳雛:“拿針線笸籮來。”
鳳雛應了一聲,垂頭喪氣地向內院走去。
“這是怎麼了?”孟凌雲見狀立即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