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案看起來是刑部和兵部一起破了案,仔細查一下才知冼輕塵之所以能夠康復,都是因為徐大小姐的計策。
廣平侯夫人詐死,她定然知曉,表面上與宋成暄並沒有什麼來往,其實此案少了他們一個人都不會這樣順利的查清。
若無宋成暄不會請動兵部,抓到朵甘思的奸細,若無徐大小姐很難看出冼大人的病情之所在。
兩個人不聲不響就將王允擺了一道。
李煦嘴角上揚,目光微深。
到底是誰將王允送入大牢,本與他無關,對他來說也並不重要,他只要按自己的做法行事就好。
就像此次他明知有人對王允之案勢在必得,他不必去與人爭鋒,只要去檢視王允審理過的所有案子。
將那些案子按照時間和地點整理清楚,其中的疑點也一一列舉就足夠了,等到王允被送入大牢之後,他做的事也就變得更有意義。
查出案子疑點,他並沒有繼續將案子查下去,只是將案宗遞給刑部,因為重查舊案是刑部之責,他雖有老師舉薦不過白衣,絕不能越俎代庖。
刑部接下來調閱案宗時會發現十分方便,自然也就清楚他的付出。
王允是大周的清官,受百姓擁護,此案對於吏部、刑部都有失察之責,只有在短時間將王允之事處理的利落、乾淨,才能堵住悠悠眾口,也只有趁著這個機會才能查明王允辦過的所有冤案,他做的是兩全其美的好事,無論何時都能擺在人前。
可不知為什麼,他腦海裡時常浮現出徐大小姐頗有深意的目光。
李煦看向周玥:“你先回去歇著吧。”
周玥一怔,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點頭離開。
李煦推開李家的大門。
父親新置辦下來的小院子,院落不大,但是也算應有盡有,父親的意思很明顯,讓他在京中為官時住在此處,有個落腳的宅子,自然還要說為他一門親事。
可他現在並沒有思量過這些。
“回來了。”李長琰從後院走出來。
李煦上前行禮:“父親還沒歇著。”
“沒有,”李長琰笑道,“我去看看後院還要添置些什麼。”
“父親不用這樣勞累,”李煦道,“差不多就好了,就算我順利入仕,也不會在京中時間太長。”
“這是什麼話,”李長琰沉下臉,“蘇大人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機會將你舉薦去吏部,你不好好把握機會,卻想著離開是什麼道理?有一個好前程,將來才能在人前抬頭。”
李煦望著父親眼中那升騰而起的情緒:“父親是遇見什麼事了嗎?”
他進京之後,只在父親面前提起了王允的案子,就連父親如何遇見徐長廷的事都沒有細談。
李長琰想了想長嘆口氣:“我們去書房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