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日漸潮熱,街道上匆忙不見人影,幾隻夏嬋在青碧荷花間吱吱啼叫,秋橙在書房整理那些男寵的戶籍文書,“嗯…,莫謫。
“紅葉紫陌採青如花柳詩還有…風蓮,”戶籍尚且在此,好酥媚的名字…。
其他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人,桃花所困之處不過一寸光年稍縱即逝,猛然間秋橙翻到一紙白書,上面隻字未提,“這…,這是?”好奇怪,文書上什麼都沒有寫,只有一張白紙,看了看木盒上寫著風蓮二字,有種似乎能理解的感覺,秋橙想起來那一日的情景,她問他叫什麼名字,風蓮說名字只是一個稱呼,知道便好,人死便不存在…,從未來過,也從未存在過,卻因為無數遐想,名字人生隻字未提一片空白,就像他的人一樣,從容淡然飄渺的好似從不存在,可卻又比任何人真實的活著純白的神聖不可褻瀆的存在,生活本當如此,誰不是在這世間苦苦掙扎呢,這又怎麼會呢?是他故意不想讓人知道,還是說他本來…就是一片空白的人生,秋橙突然遙想想起了那一次見面他身著白衣雪白的側顏傾盡天下光陰年華使天下為之動容,純白的不帶一絲感情,寂靜冷清,清華的背影妖嬈不失清秀令人望塵莫及的男子,黑暗中那深色的瞳孔沉黑的只有夜的影子,寧靜在了表面洶湧在了內涵,嘴角彷彿有些弧度帶著淺淺的微笑,或許他的微笑真的有魔力,讓見過他的人捨不得離開,卻有那麼深沉和遙遠,給人的感覺是個神秘又不可思議的男孩,他說自己無姓字風蓮,不知為何,秋橙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顏色,人生本就沒有意義的旅行一片空白也許。是他對自己人生的詮釋,對他再合適不過的人生。如果問他的話,他也許…是真的會這麼說,他明白世間所有人心的黑暗,也從不相信什麼,他卻不以為然,反而平靜的生活,於他而言,而所謂生命不過是靈魂脫離載體的一個過程,肉體受傷不會感覺到疼痛,靈魂沒有受到絲毫的汙染,可他是真切的存在受傷也會痛吧?這倒是像他會說出的話,只不過這樣的人生充滿了挑戰,也充滿了深沉,待到春天他卻依然站在黑暗的深淵從容淡然的溫柔含笑,那是一種深邃又悠遠的吶喊,秋橙無法理解的東西,那時願記憶停留在被刺瞬間,隨時光潮起潮落……這遙不可及的…,總是明白的晚一點,不久,門外傳來花礫扣門的聲音,“公主,公主!”
“進來!”花礫推門而進。
“什麼事?”
“公主是周大人來的信。”
“周兄?”
秋橙開啟書信,信上說他會來,京城小住,以辭官經商,半年來略有小成,望明日越洋酒樓中一聚。半年那也就是說,自上次見過面後,他就辭官了。為了李師師?
過了上午秋橙就酒樓了,嚴格的來說,古代的落日就是晚上,一進酒家,秋橙就看到了,二樓上面,那個帶著些書生氣面容俊美穿了一身灰白色寬大松竹袍的瀟灑男子。
他看起來和以往沒有什麼變化,反而多了些輕鬆,少了往事的惆悵,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他本就是個無關風月瀟灑的男子,他就像是松月竹間的清風,不該為李師師徘徊,牽絆在此,“周兄許久不見!”
周邦彥道,“公子還是叫我美成吧!”
秋橙也不見外隨之道,那美成兄就稱我子知吧。
見周邦彥不解,秋橙又道,“子知,子知,向子知,”向來自知,“焉知我,自知我,”也就是你知我知。
秋橙此時身著白衣在他人眼前就是位白衣翩翩的美少年!我倒是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同。這次相見就成覺得他少了往日對李師師的深情看來他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亦或是已經死心了。也只有這樣,眼前的他才是書上那個明月清風瀟灑自在暢快淋漓的詩畫少年,這才是真正的他,秋橙見他對此名甚是欣賞道,“周兄此次辭官是為了什麼?”
退卻了往日的執著嚴肅,“並非為了什麼人,這是我早就想做的,我的生性並不適合官場,現在閒雲野鶴離開反而覺得輕鬆自在。”
原來不是因為自己呀!唉,多少終於少了份罪惡感。
“聽說周兄,這半年來,已經小有成就,只是周兄都經營些什麼。我也很感興趣,不知可否與周兄一起?”其實秋橙早就打算這麼做,自己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在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得以維持生計,經商無疑是個好選擇,可為了把風險降到最低,合夥是不錯的選擇,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我在江南一帶認識幾位朋友織染絲綢初春時販賣新茶,若公子有興趣不妨與美成一起。”
“如此一來甚好。
秋橙道,周兄就不問我為何想要經商?”
“子知自有自己的難處,只要能夠有幫的上的地方美成一定傾盡所能。”大廳裡灰衣衫的小賬房走來對周邦彥說了幾句,也許是有生意要忙,秋橙覺得自己是不是打擾到他了剛想開口離去。“公子美城今日家中來了幾位朋友造訪,不知公子可願一同前去?”
“嗯?朋友啊。”這是要介紹自己認識的意思,經商少不了互相之間的幫忙,他坐緊事來倒是快,在他的新居中和幾個朋友聊了一段時間他送秋橙到門口,明日此時美城在酒樓等候與公主。
“嗯,周兄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