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小姐不要…罵我,”含淚的眼睛淚水隨臉頰滑落在地,一雙黑黃乾燥的小手來回不停地搓動著。
“我常罵你?”
“不…不是…雖…伺候小姐一次,小姐…很…很好。”
“你起來吧,你很怕我?”
“啊…臉色緊皺,顯然沒有想到會這麼問。”
“你叫什麼名字?”
“丫。丫。丫頭。”
“你是這裡的人?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她很單純,聽到這些她有些支吾,大概是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我…我…紅姨月前把我帶來的,我…家裡在去年旱災…,已經沒有人,姐姐也,”她聲淚俱下,那樣的悲傷眼淚順著臉頰隨風搖曳,許久未歇…。
秋橙伸出手作勢想要拉起她,“好了,今後無人時你可稱我為“姐姐”,我會照料你,你只需要一心幫我恪守本分即可。”
“啊…。”
“丫頭,是不算名字的,從今以後你是花礫,花中之蕊,看似柔弱,實則堅韌,盈香婷立,記住你的名字。”
秋橙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這姑娘沒有心機,小小年紀卻很隱忍堅強,這樣的人才可以留在身邊,但也不代表她就此徹底的信任了她。
丫頭大約是被驚倒,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這般待遇,拉靠在眼前的人手臂上,彷彿在尋找依靠,“小…小姐,姐…,”她有些激動,眼角晶瑩,那是…,抑制了許久的委屈,淚水被聲音淹沒,在這紅樓之巷想要生存需出賣自己,更何況她還小才來幾日聘婷年少正是和家人安樂之際就如此,她想要的不是顛沛流離是一種安守吧。
“你知道剛才那位公子是來做什麼嗎?我都做些什麼?”
“姐…姐。,公子?小…姐姐平時喜歡去浣蓮館。”丫頭說的遲鈍有點臉紅了。
秋橙不經疑惑,“那是什麼地方?”
“就是女人…。風…流…的…,”她的臉現在紅的可以滴出血來。
靜漠的臉上仍舊淡然:“知道了。”
轉身嘲笑自己,什麼時候也會善於利用他人情感了,不過對她好點就知無不言了。
關上門坐在窗前,輕紗吹拂,陌生的一切,彷彿只有此刻自己才是自由的,在這個市剛剛興起的年代,外面當街叫賣的聲音,遠處炊煙升起,風中不時傳來飯香的味道,至少知道那幅畫是出自誰手,那幅畫讓她知道了這主人是誰,也知道了年代,那人的水香好像還殘留在屋室內,與空息相附,滲透到了屋裡的每一個角落間隙,翩轉又迷離,不計煙雨,不落纖塵,不帶走一絲世間的溫暖,秋橙摸了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