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些人還用手指著對方。
畫面被放大了,導師從齒縫間急促地吸了一口氣。
這座塔是由骨架堆砌成的,一千,一萬,十萬,數量多到難以名狀。
頭骨點綴著恐怖的尖頂,隨著放大倍數的再次增加,霍安·赫勒爾德甚至可以辨認出手指和耳朵裡的細小骨頭組成的字母。
他讀不懂這些在表達什麼,他也不需要。
“為我的到來保護好這片區域。”
霍安·赫勒爾德的聲音在淨化者聽來就是耳語。
很快,灰騎士們集體出動,離開了駐軍營地,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近距離來看,這座塔更令人作嘔。
屍體和幹血的惡臭在陰森的微風中被帶到霍安·赫勒爾德面前,當他走近這座奇形怪狀的建築時,碎石在他腳下嘎吱作響。
他抬起頭,在明亮的陽光下眯著眼。
晴朗的夏季天氣使得死亡紀念碑更加詭異,在遠處,其他纖細的乳白色指骨伸向萬里無雲的靛藍色天空,這是一個理應被黑暗和風暴籠罩的景觀,而不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谷“情況變得更糟了。”
淨化者的聲音很平淡。
“更糟?”
灰騎士導師低語著,手指在他的身體兩側捲曲成拳頭。
“沒有什麼是比瑪戴爾逃離牢籠更糟的事了。”
“這是瑪戴爾的所作所為嗎?”
淨化者吉克弗裡德問道,他無法將目光從塔上移開。
偵察兵隨後把他們帶到了最近的建築,這是一個很高的拱形門,灰騎士可以不受阻礙地進入。
裡面發現了部分屍體的,大多數的面板像掛毯一樣在骨棺的框架上繃緊,仍然有紋路和色澤,從受害者身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來,腐爛的內臟像裝飾品一樣懸掛著,繪製出令人不安的幾何體和彎彎扭扭的字母形狀。
“不。”
導師在回答吉克弗裡德之前的問題,他的目光在塔的周圍移動,把所有的東西盡收眼底,強迫自己去檢查懷言者的血腥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