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麾下斥候的彙報,讓這位梟雄知道,從目前的態勢來看,耶律轄底、蒲古只等人,絕非攻入上京的河朔軍對手;光是河朔軍第一輪的連弩狙擊,就讓兩位契丹叛賊損失大半。
一旦二人大敗,在這上京之地,契丹人的勢力,將無人可以抗衡河朔軍的肆虐;得出這樣的結果,耶律釋魯現在不走,難道還等著成為漢人的俘虜嗎?
更何況,即便沒有河朔軍的出現,耶律釋魯等人,也是要逃走的;身為迭剌部于越的耶律釋魯,實際上,可是掌控著契丹八部的所有軍隊。
戍守上京的契丹軍隊,畢竟只佔契丹所有軍隊中的一小部分,只要讓他逃出上京,他就能夠憑著自己的威望、以及地位,嘯聚起數十萬的勤王大軍。
若是事成,蒲古只、耶律轄底二賊,就只是笑話罷了;趁著二人被河朔軍拖住,耶律釋魯毫不猶豫地出走了,至於上京的牧民以及普通貴族,他哪裡還能夠顧得上。
就在荊銘等人,奔赴中央草場之際,耶律釋魯夥同其家人,在遒骷、木辰、白吉多傑等人的保護下,直接離開了于越斡魯朵,一路向著上京外圍,奔逃而走。
一個前往中央廣場,一個從中心區向外奔逃,可就不碰到了嗎。
冤家路窄,自古亦然啊。
這兩波人,就在靠近中央草場的途中,不期而遇了。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見到荊銘一行人,跟在耶律釋魯身邊的木辰,打眼就瞧見了朱凝兒。
繼而,他又發現了荊銘身上的朱璃,以及被遒骷擊傷的弈江南三人,立刻就大聲笑道。
“小聲點,不要被那些大頭兵發現了。”木辰的張狂大笑,惹得遒骷老祭祀,一陣不滿。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別看這個老傢伙是當然境的高手,武道修為,幾乎站在了這個世界的絕巔之處,可他也不敢招惹那些、無窮無盡的大頭兵。
就是那些大頭兵,排成隊的讓他砍,也能將他累死;修為雖高,但他畢竟也是人,是人總會累的,這是必然的。
木辰竟然不分場合的肆意狂笑,若是被那幫正在交戰的大軍發現,一旦被他們纏上,對他們來說,可就是天大的麻煩啊。
“只是一幫雜魚罷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迅速點,趕緊解決掉,不要耽誤了于越的大事。”訓斥了木辰一番,遒骷老祭祀,這才注意到朱凝兒、朱璃等人。
一看對方傷的傷、小的小,老傢伙眼中就閃過一絲不屑,繼而就對木辰和白吉多傑命令道。
“嘿嘿,您老就放心好了,一幫過街小老鼠,屬下保證,做得乾淨利落。”木辰望著荊銘等人,一臉不屑,十分自信地向著遒骷保證道。
而作為首腦人物的耶律釋魯,只是匆匆地看了朱璃一行人一眼,就沒有過多的在意了。
對方小的小,傷的傷;最棘手的那人,還人事不省,自然不會讓他放在心上。
有遒骷安排人前去解決對方就好了,他連開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一心只想著,一旦逃出上京,他該率先去往哪裡比較合適,哪些部落的首領,是最值得信任的等等。
而荊銘等人看到這幫人,神色瞬間就變的難看了起來。
武者的直覺,通常十分敏銳,光是望著那位一臉不懷好意、狂笑出聲的狄人祭祀,就給他們一種莫可抗拒的感覺,他們的心裡,又怎麼能夠平靜呢?
甫一見木辰縱躍而來,荊銘立刻就將背上的朱璃交給了朱凝兒、文蘭等人,而就在此刻,王衝也將背上的弈江南,推向了陽光。
這對兄弟,一直都是朱璃的死忠,甫一遇險,就立刻“倉啷”一聲,拔出了利劍,隨即一言不發,就向著縱躍而來的木辰,迎了上去。
“二兄,大笨蛋,還不快來救我啊!”甫一見到耶律釋魯等人,又見一名一臉兇狠的契丹祭祀,向自己等人衝了過來來,朱凝兒立刻就向戰場上,朱琊奮戰的方向,放聲大喊了起來。
小姑娘,小臉漲紅,明亮的雙眸之中,驚奮交加,十分複雜。
試想一下,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被人拐到了大草原上,好不容易被大兄救了出來,結果自己的大兄,又被別人揍得人事不省,她的心情是多麼無助和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