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音信的這些年他應該經歷了很多事吧。
從青澀的書生到今日可以彎下脊樑的謀士。
裴恆順著謝昭昭目光看去,果然在那個方向看到了楊銘。
臉上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心裡卻不大舒服。
這小子果然心機,做出這副被冷落的樣子給誰看。
今日能來這裡哪個不是門閥子弟,能坐在這裡已經優越了很多人。
他對寒門士子並無偏見,但他尚未科舉,有今日聲名已是不凡。
尤其,另闢蹊徑選擇范家,怎麼不算一種取巧呢?
這小子不簡單。
楊銘發現裴恆在看自己,似是並不意外,朝他舉了舉杯。
裴恆竟也做出回應,且十分鄭重,毫無輕慢。
眾人倒是好奇二人交情。
一個最末席的窮書生,竟然得到裴大人青眼了。
畢竟,裴恆在權貴子弟中的地位是望塵莫及的存在。
裴家以文封爵前所未有不假,可沒落了也是真。
裴恆憑一己之力託舉了整個家族。
家中還出了那等子忤逆之人,險些又將裴家至於滅絕之地。
裴恆搬出裴家,可是連聖人都支援的。
不然,那座宅邸怎麼來的。
換句話說,裴恆在朝中地位超凡。
但凡能入他眼的,自也不是泛泛之輩。
楊銘對眾人投來的視線倒是不卑不亢。
他是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上天留他性命自是要為那些死去的人討回公道,無懼失去更無懼未來。
裴沐到底是孩子,坐一會兒便覺有些不好玩,正好又要小解,便讓裴恆陪他一起。
“阿孃帶你去。”謝昭昭主動道。
她正好有點悶,想出去走走。
“我陪著你們。”裴恆有些不放心。
“我和秋娘一起去,你去算什麼,忙你的。”謝昭昭朝方序秋的方向挑了挑眉,兩人顯然是有默契的。
不少人過來和裴恆攀關係,倒是把沐兒狠誇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