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的神兵豈容小的褻瀆。”李天翼賠笑道,“不過曹公子,我聽說那年輕修士隨手就給了掌櫃的一張百萬金票,面額雖然不是很大,但那金票上卻有一枚仙道盟的紫色印章。小的斗膽猜測,應該沒有哪個凡夫俗子敢無視仙道盟的規矩吧?”
“難道真是幻劍宗的修士?”曹公子看向右側的吳其中。
“曹兄,要不小弟前往落鳳村查驗一下真偽?”吳其中道,“如果這人真是來自幻劍宗,姑且不論修為如何,就憑他敢使用那張百萬金票,也肯定是內室精英弟子,只怕有些來頭。”
“就算是幻劍宗內室精英弟子又如何?”曹公子略一遲疑,恍然道,“這事不簡單,絕非表面看到的所謂風光大葬。兩位試想,本公子用真元禁錮那姑娘導致溺亡,這的確可以瞞過凡夫俗子,就算是經驗豐富的仵作也查不出任何疑點。但這人如果真是修士的話,自然熟悉其中門道,只需再查驗一次,就能確定那姑娘乃是他殺。”
吳其中道:
“曹兄,你的意思風光大葬是假,引蛇出洞才是真?”
“極有可能。”曹公子道,“這人是在賭。”
“賭什麼?”李天翼愕然問道。
“好奇心。”曹公子道,“這人猜測我們可能還在鎮上,於是大費周章演一出風光大葬的戲。區區十方古鎮,不過百來萬人。如此大手筆自然口口相傳,無需一天就能傳遍大街小巷。而我們得知這個訊息,只要按捺不住好奇心,前往落鳳村,就有可能出事。”
“曹公子,這事兒您辦得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李天翼道,“就算這人看出那小娘子的真實死因,卻找不到半點證據,又能奈何?”
吳其中搖頭道:
“李天翼啊李天翼,於你這種肉眼凡胎,豈知修士萬千神通?曹兄,依小弟看,這事萬不能輕視,得想個法子一勞永逸方為上策。以曹兄的身世自然無懼幻劍宗,但真的槓上了,卻也麻煩不小。”
曹公子點頭道:
“其中說得在理,但這事不可操之過急,應徐徐圖之。當務之急,我們需要弄清楚這人的真實身份和修為深淺。如果不過如此,便尋個時機殺了滅口。萬一實力強橫,則靜觀其變。一旦察覺危機臨近,本公子自然會讓家父指派一些狠角色過來解決麻煩。”
吳其中道:
“明天一早,我去一趟落鳳村。”
“我也去。”李天翼道。
“你不能去,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你給本公子老老實實地呆在鎮上,最好是呆在家裡。”曹公子道,“還有暫時不準喝酒,不準去萬花樓。若是走漏半點風聲,本公子殺你全家,雞犬不留。”
李天翼瑟瑟發抖,汗如雨下。
“其中,你心思細膩,辦事牢靠,但還是應該謹小慎微,切莫託大。”
“曹兄放心,小弟自當壓制修為,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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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最後一輪流水席完畢,正是辰時末,也到了和尚道士們為葉明珠選定的下葬吉時。按照習俗,老葉夫婦不能送女兒最後一程,只能躲在內屋抱頭痛哭。而徐如林作為義兄,義不容辭地捧起了葉明珠的遺像,直到整個葬禮結束。
海量看熱鬧的人們潮水般地散去,很快葉家又恢復了以往的冷冷清清。沒有了葉明珠,這個家業已死氣沉沉。
借風光大葬葉明珠來引蛇出洞的策略看起來一無所獲,但徐如林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在內屋陪著老葉夫婦整整一下午,直到入夜時分才來到池塘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