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市散去,孫泰陽才返回東廂房。花費了數百枚金珠,詢問了數十人,得到的答案驚人的一致。
李天翼是個絕對的人渣。
劣跡斑斑,一無是處。
尤其喜歡混在萬花樓,一擲千金,家常便飯。
麥其芃聽完,冷笑一聲,道:
“難怪這三人一見如故,著實是臭味相投。”
朱竹猗道:
“孫副堂主,這幾天你留守客棧,沒有我們的許可,任何弟子不得踏出客棧半步。”
“屬下遵命。”
西廂房。
徐如林一直在凝神傾聽,奈何孫泰陽與兩位谷主都是宗門密語交談,無疑聽得雲裡霧裡,只能作罷。
第二天卯時末,朱竹猗和麥其芃離開客棧,直奔北門而去。
徐如林站在西廂房迴廊上,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看來很有必要跟孫泰陽談談,弄清楚昨晚三人到底說了一些什麼?
孫泰陽畢竟是妙音谷的老口子,儘管混得不盡人意,但與宗門的感情肯定毋庸置疑。也就是說,孫泰陽這枚棋子並不是絕對可靠。
兩顆【海納百川珠】正在嚴峻考驗他對妙音谷的忠誠度,同時也在考驗他是否真的深愛著他的夫人?
為了她,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為了她!
近午時,客棧小廝開始送飯菜前往東廂房。朱竹猗和麥其芃不在,孫泰陽就是頭。雖然一號廂房已經沒他的份,二號廂房依然妥妥的。
徐如林坐在二樓雅座,伺候他的便是那個機靈的小廝。儘管徐如林又換了個樣子,但一樣的大方,深得這小廝的歡喜,只盼著這樣的豪客一茬接一茬最好不過。
當三枚朱雀金珠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小廝立刻兩眼發光,心想著照這樣下去,不用年底,就能蓋新房,然後快快樂樂地迎娶隔壁村子的如花姑娘。
“能否幫個小忙?”徐如林道,“替我送封書信。”
“能。”
“這是路資。”徐如林指著三枚朱雀金珠,然後摸出一封書信,放在桌子上,“送到二號西廂房那個黑髮黑鬚的老頭手上就行。只有一個要求,不能被別人看到。”
機靈小廝很是麻利地收起金珠,將信件揣進懷裡,小聲道:
“客官放心,小的去送道菜,將書信壓在盤子下面就好。”
“很好,以後少不了這種差事。”
不到一柱香時間,孫泰陽來了,閃入雅座後很自覺地關好門,這才坐到面相完全陌生的徐如林對面,一點也不驚訝地壓低聲音問道:
“有何吩咐?”
“你昨夜帶著兩位谷主前往野豬林開棺驗屍,回到客棧後用宗門密語交談了小會,我很想知道你們說了什麼?尤其是你們的兩位谷主一大早就往北門而去,至今還沒有回來。”
“她們在追查吳其中的下落。”孫泰陽道,“兩位谷主認定,你本就是衝著吳其中一個人來的,楊家兄弟和我的兩個徒兒,只是稀裡糊塗的成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