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連那兩個大將都死於非命,仁多伶仃自然更加不敢出去,也不敢讓汪波帶人進去。
仁多伶仃拱手道:“汪佐將,謹守嘉寧軍司乃是某的職責,某職責在身,不敢輕易開啟營寨,你若是有皇命,還請出示,若是有明確讓某去京中謝罪的話,某二話不說,便跟你前去,但現在什麼都沒有,恕在下不敢遵從。”
汪波聞言仰天大笑,道:“寨裡面的兄弟,你們可都聽到了,這仁多伶仃既不敢出來,也不敢讓我進去,你們說說,他這是為啥啊?”
汪波頓了頓厲聲道:“他就是心裡有鬼!他參與了謀反!兄弟們,你們跟這仁多伶仃一點干係都沒有,他不過是臨時調來這邊,你們有必要給他賣命嗎?”
此話一出,寨牆之上的將領士卒一個個神情有些猶豫了起來。
仁多伶仃頓時大急,若是這些人被說動,那自己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亦是厲聲道:“你們來歷不明,連一個熟面孔都沒有,什麼文書也不出具,一來便誣陷老夫叛亂,我看你們才是亂黨!
亦或是,你們就是宋軍喬裝,就是想要破營,老夫如何能夠如你們所願!
老夫現在不確定你們的身份,你們趕緊退去,再停留在這裡,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寨牆之上的將領士卒又面露疑惑之色。
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些人又如何能夠分得清。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這也是在站隊,一旦站錯了某一方,那對他們來說很可能是滅頂之災。
他們若是不開門,那汪波若是乖乖退去也就罷了,但汪波若是攻打營寨,那到時候他們怎麼應對?
若是與之交戰,到時候必定出現大的傷亡,若是仁多伶仃沒有參與謀反,那自然是好事,但若是仁多伶仃乃是個反賊,那他們就是從賊!
從賊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也是反賊,西夏對反賊的處置極為殘酷,那是直接株連九族的重罪!
可要是開了門將仁多伶仃給送出去,到時候發現外面的才是反賊,那又當如何?
幾位佐將相互看了看,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隨後幾人走到了仁多伶仃面前,道:“仁多大將,先委屈你一下。”
仁多伶仃聞言大驚道:“你們要做什麼!他們才是反賊!你們勿要自誤!麻那賢人,你是個聰明人,難道看不出來當下的局勢麼!”
麻那賢人乃是佐將之首,聞言點點頭道:“卑職自然明白,不過你們各執一詞,卑職的確是分不清楚。
所以,當下的情況,便是要緩一緩才行,所以,要先委屈您一下了,我們暫時接管軍隊,與那汪波調查清楚事實,再做決斷!”
仁多伶仃臉色大變,若是被架空,那是死是活就由不得自己了,一旦那汪波搞了什麼陰謀詭計騙了這幾個不太聰明的佐將,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危矣?
嗆啷一聲,仁多伶仃抽出腰刀,指著幾人厲聲喝道:“某才是這軍中主將,是戰是和,都該由我決定,你們這是要以下克上麼!”
麻那賢人幾人聞言心中頓時疑竇頓生:我們不過是要暫時避免衝突發生,他這麼著急做什麼,難不成,他當真是參與了謀逆?
這個念頭一生,便再也難以抑制,他們此時共同的想法是:決不能再讓仁多伶仃發號施令了,否則他會將所有人都拖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