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江南的情況複雜,不能採用什麼野蠻一刀切的方法,那可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朱瀚的這個江南土改總理事務衙門,立刻把李善長、劉伯溫、施耐庵、胡惟庸還有江南孔家等人統統拉了進來。
大家要商議一個既穩妥又有效的方法。
解決江南存在數百年的土地兼併和隱匿田產稅賦的問題。
“副帥,在下以為,萬事都要講大義,必須是擁有名分堂堂正正,然後才能行得通,這樣一來,上下和諧,附和百姓民心所望,這才是能夠真正切實有效推行江南新政的關鍵所在。”
正在講這個大義名分的人是劉伯溫。
他是江南的讀書人出身。
而且,他作為蒙元的前朝官吏,在鄉紳中也是擁有極高的聲望,而且朱瀚也一直把他當自己人看待,所以讓他首先發言。
“劉先生,可有什麼成熟的好建議?儘管說來,不必繞彎子。”朱瀚說道。
劉伯溫微微一笑,然後說道,“下官建議,把江南所有的田產通通要進行一次經歷勘察,確定所有超出登記在冊的數字,一律收歸官府所有,只不過這些原本田產的主人可以獲得一筆買斷的資金,這些買斷資金就由以後分得土地的貧民百姓補償,所有土地買斷的資金,可以暫且定為一畝土地兩年收成。
下官已經算過,兩年的收成大約在兩石到三石之間,這樣一來,可以分五年再分期付清,每年也不過是不到三五斗而已,江南超出數目的田產總共最少有三四千萬之多,以平均三石為數的話,那也大概八九千萬,用錢財贖買整個江南超出的土地,這樣流民百姓的得到了田產,而那些原本擁有土地的豪強大戶們則獲得了收成補償,各退一步,自然不會鬧出什麼事情。”
“而且,我們江南土改總理事務衙門,對於這些贖買的資金,還可以進行一筆抽稅,也不需要抽取太多,只需要抽取十分之一的稅賦,那就又可以獲得八九百萬石糧草!”
“如此一來,幾乎可以保證好幾年之內的軍糧充足!”
“而一旦贖買的制度,在江南順利實行,不僅可以緩解江南地少人多的矛盾,還可以獲得大筆的財政收入!”
朱瀚一聽這個方法,還真是一個比較穩妥。
只不過,這好像聽起來有些熟悉啊,後世的贖買土改,好像就是這一個樣子。
這個方法聽起來簡單,真正實施起來可就有一些難度。
先是整理江南的土地數目,然後再就是與流民之間訂立土地贖買的契約,這些事情的監督,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夠完成的。
“劉先生的辦法不錯!”朱瀚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其他幾位,還有什麼別的方法?”
其他幾人,很明顯也沒有什麼意見。
對於江南的情況,他們都是不如劉伯溫熟悉,對於劉伯溫提出的這個方法紛紛表示贊同。
只不過,李善長很快提出了自己的補充建議,“副帥,下官覺得,這個方法在實行的時候,可以分配給幾個專職衙門,先設定一個清田衙門,然後再有設定一個贖買衙門,然後再設定一個收稅衙門,這樣一來清理田產的數目,分發土地,然後再實行贖買完稅,獲得田產的契約,這一來相互制衡,就防止有人上下串通,防著那些豪強們左手倒右手,把原本不合法的土地變成自己合法的!”
“嗯,很好!”
朱瀚聽到以後立刻贊同,“李先生說的很好,那就咱們就這麼辦!”
不過。
朱瀚打算採用的這個贖買土改,剛剛放出風聲,卻遭遇了遠比想象當中強大的阻力。
江浙一帶計程車紳豪強們可都是盤根錯節數百年。
雖然蒙古人當時前來征服的時候沒有少從他們身上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