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他壓低聲音湊到顧承風的面前，沙啞地詢問道:
“你這一世，準備活多久？”
顧承風身形俱是一震，他惆悵地垂下黑眸，修長的大手倏地緊握起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老羅的問題。
混沌的腦海裡，猝不及防地閃過唐沐雪的笑靨，那麼明亮又那麼溫暖的闖進他的腦海裡。
這一世，距離他休眠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
顧承風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緩慢地覆蓋在心臟的地方，不捨的情緒灌滿他的胸腔。
“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情嗎？”老羅見顧承風神情恍惚的樣子，不禁面色擔憂地問道。
老羅少年的時候就與顧承風有交情，又救過他，是個靠得住的朋友、知己。
“不是。”顧承風擺了擺手，一抹苦笑掛在他的薄唇邊，顧承風看著老羅的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是因為，有一個女人，突然出現了。”
“女人？”老羅疑惑地念著這個詞，忽露出瞭然的笑容。
顧承風沒有注意到老羅的笑，他伸長手指抵在下巴處，習慣性地摩挲著，黑眸極其認真地看向遠處。
“對，是個女人而且我總覺得她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顧承風沉吟著，他第一次全面運轉他的腦海，千年的事情如走馬觀花般地一一掠過。
可顧承風依舊記不起，也不清楚那種莫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