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康七年一月,元旦過後,在長安準備月餘的晉軍終於再次開拔,按照事先計劃,徑直向六陌方向開進。
雖然相比美陽之戰前,晉軍的兵力數量不增反減,在留下兩萬士卒護衛長安及糧道後,出征計程車卒僅有八萬餘眾。但長安民眾卻對此次征討信心滿滿,甚至自發地到城外歡送。
正如同大軍開進長安的時候,他們在大軍離開長安時也在議論,只不過議論的內容已經大相徑庭:
“——好威武的軍容!上一次看到這麼嚴整的隊伍,是在什麼時候?”
“——應該是咸寧五年,馬隆公帶兵出征涼州吧!”
“——是啊,雖然已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但今天再見,就好像發生在昨日!”
“——你們說,這次大軍出征,能夠獲得勝利嗎?”
“——怎麼會不能呢?你看這波浪一樣的軍旗,數不清的鐵甲,還有神靈附體一般的氣質,當然能取得勝利!”
在大部分長安人看來,這次的軍隊是毫無疑問的王師,無論是紀律、裝備、士氣還是軍容,都與此前孫秀執掌期間大相徑庭,看上去就似乎象徵著秩序與正義。在大眾樸素美好的願望中,這樣的軍隊與勝利是近乎等同的。
不過也有一小部分人質疑說:
“——聽說梁王殿下和周處公不睦,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叛軍如此狡猾,關中的胡人又這般多,真的能夠輕鬆平定嗎?”
“——若是再戰勝不了,恐怕關中要非朝廷所有了。”
不過這樣的話語很快被淹沒在歡呼的海洋中。至少在歷史看來,任何王朝都會誕生或這樣或那樣的邊釁和內亂,如今的戰亂波及雖廣,但還是沒有超出這個概念。
而根據已有的經驗,帝國的生命就像是一顆正不斷成長的大樹,它當然會遭遇風吹雨打。但如果風雨不能摧毀它,那它的枝幹將更加茁壯,根結將更加深入,就似乎破繭蝴蝶般,在破開困難後,就會走向一個新的輝煌。至少大部分人都是這麼去盼望的。
不過從陣容上來看,這八萬晉軍的將領們至少比之前要顯得靠譜多了,其中具體人選是:
太子太保,徵西大將軍,都督雍、梁二州諸軍事,兼任護西戎校尉,梁王司馬肜,統帥全軍;
安西將軍,關內侯夏侯駿,輔佐決策;
梁王左長史,振威將軍,關內侯盧播,領二軍(一軍五千人);
梁王右長史,建威將軍,關內侯周處,領一軍;
雍州刺史,揚烈將軍,西戎校尉,假節,梁鄒縣侯解系,領二軍;
秦州刺史,揚武將軍,護氐校尉,假節,陰密縣侯胡淵,領二軍;
安西軍司,侍中,靈州縣公傅祗,領二軍,兼管理軍資;
梁王左司馬,蕩寇將軍索靖,領一軍;
梁王右司馬,安西參軍王銓,領一軍;
徵西護軍,壽鄉侯賈龕,領一軍;
新平太守,關內侯皇甫重,領一軍;
徵西參軍,關內侯皇甫商,領一軍;
秦國內史,破逆護軍李含,領一軍;
安定太守,撫夷護軍張泓,領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