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楊駿剛剛提出的那些問題,他回覆道:“太傅,楚王到底只帶了一千人,在京師十數萬禁軍面前,根本不足為懼,何必如此動怒呢?”
“你是說我能嚴懲他?”楊駿問道。
“這恐怕不行。”武茂苦笑道,“楚王是個聰明人,我看他既然敢如此做,恐怕已經找好了理由。”
“什麼理由?”
“臣不知,但既然如此有恃無恐,必然是有理由的。”
“季夏,你不會是怕了司馬瑋那個毛頭小子吧?”
面對楊駿質疑的目光,武茂趕緊解釋道:“太傅,眼下您剛剛輔政,又逼走了汝南王,朝野中疑慮還很多,如果此時再和楚王起衝突,恐怕朝野就要失望了!”
“楚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抓不住看不見的人心!”
“楚王眼下不也是在招攬人心嗎?這是人心之爭啊!”
這些話成功說服了楊駿,讓他的怒氣削減了不少,他淡淡嘆了一口氣,故作大度道:
“季夏,我方才說的那是氣話,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武茂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已經想好了對策,連忙道:“您不妨借這個機會,展示自己的大度,親自去拜訪楚王殿下,送他些禮物,並犒賞他的隨從,以此來展現朝廷的威儀,如此一來,太傅您的德性就在楚王之上了。”
不料這句話又激怒了楊駿,他極為不悅地起身,對武茂斥責道:“這麼說!你是要我對司馬瑋賠笑臉咯!”
“這不是長他的威風嗎?天下人會如何看我!”
“他們會說,我臣服給一個二十小兒,以後我還怎麼輔佐天子?恐怕到時候,敢鬧事的就不止司馬瑋了!”
“太傅……”
“不要說了!你立刻去責問楚王,我倒要看看,他還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面對楊駿的怒火,武茂終於沒能再說出話。他只能滿懷著腹誹,奉命出城來到司馬瑋的營地,親自問出楊駿的疑問。
“……殿下,這些就是太傅的疑問,請殿下用妥善的理由回話。”
與暴跳如雷的楊駿相比,二十歲的司馬瑋卻表現得風輕雲淡,武茂問話的時候,他正好整以暇地調整一柄弓的弓弦,好像他才是真正的帝國掌權者,是在自己的行營裡接見一名臣子而已。
司馬瑋不慌不忙,先讓隨從給武茂看座,然後慢條斯理地道:
“是太傅誤會了,我帶到洛陽的並不是襄陽的軍隊。”
“不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