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鼻涕蟲選了個方向,大步跑開了。
麗格格的嗝有停不下來的感覺,屠殺也一直持續著。殺了一會兒,董平等書院護衛隊員就下不去手了,再殺下去跟虐屍差不多。但其他三方不願意收手,他們憎惡背叛者。既然胡楊選擇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對敵人他們就絕不會留手。
陳達勇和肅州首領不願浪費自己的能力,地上都是胡楊武裝人員遺落的槍支,隨便撿一把槍,殺起人來利落得很。
鼻涕蟲卻偏要用拳頭,他右臂又變得和黑曜石一樣閃亮,一拳砸死一個。殺人效率不高,但確實是最解氣的方式。他的二弟死了,他帶來的警衛也死光了。唯有拳頭,才能消解他心中的怒氣。
胡楊的武裝人員中也有不少狠人,手腳都沒力氣了,還掙扎著開槍,準頭欠佳,只造成一死三傷。這些敢於反抗的死狀都極其慘烈。
胡楊的六百名武裝分子死光了,麗格格還停不下來,這姑娘捂著胸,一聲比一聲響。胡永勝遞給她一瓶水,心痛地說:
“可以了,歇會兒吧。”
麗格格接過水瓶,開始不歇氣地吞水。一邊喝一邊往書院的飛翼走,她要躲起來,免得其他三方勢力的苦主回來看她不爽。
三方的警衛還在搜尋漏網之魚,各位當家已經返回了。他們圍著胡楊冒牌首領,想逼問點東西出來。冒牌貨缺胳膊少腿,動一下都困難,準確地說,他現在連自殺的本錢都沒有。
肅州首領說:“說,為什麼要襲擊我們。說出來,給你個痛快。”
這位首領心裡也是火大,原本他以為自己家和胡楊都是受玉關欺負的,他們之間有一種默契叫惺惺相惜。所以當弔喪眉被一槍爆頭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胡楊向玉關尋仇。他腹誹胡楊定居點的人莽撞,心底第一個想法是結盟的事要黃。
當胡楊的警衛們把槍口對準他們,同時外圍出現大批胡楊武裝人員的時候,他才明白鬍楊的人早就挖了一個大坑等他們往裡跳了。這也意味著他在會場周邊負責警戒的二十多名暗哨已無一倖免。
冒牌貨倒也硬氣,他似乎從對自身處境的擔憂中擺脫出來了。眼裡的不甘和絕望褪去,取而代之的興奮和癲狂。
“媽的。”鼻涕蟲往冒牌貨身上踢了一腳,“誰來問,逼供我不熟,一不小心就會把他弄死。”
鼻涕蟲能把人變成黑玉,但在整個過程中對方感受不到太多痛苦,因為能力作用的部位很快就會失去知覺。
陳達勇搖搖頭,他哼的效果因人而異,有人反應輕,有人反應大,一個不好也可能把人哼死,不好把控。
站在五六米外的胡永勝也搖頭:“你們別看我,我的能力用出來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沒事,要麼死。”
胡總管離他們很遠,這幾個人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大了。他本來可以用面甲阻擋氣味。但這裡的戰鬥結束了,他也不好讓面甲繼續遮著臉,免得讓三方勢力誤會他在防備他們。
肅州首領向遠處喊了一聲:“娟娟。”
一名警衛從遠處跑來,他似乎在夾著腿跑步,動作很彆扭。肅州首領不耐煩地喊:“快點,別磨嘰。”
警衛這才撒開兩條大長腿,快速跑了過來。
增加了一個臭源,胡大總管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