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我和他約定的,只能把最好的一面留給對方。”米豆豆搖頭道。
“搞不懂你們。”駱有成微微搖頭,明明最親密的互動都有了,卻非要把自己扮成最清純的男女。
米豆豆又放了一串屁,笑嘻嘻地吊著駱有成的胳膊:“老弟,我可是把你當成家人,才暴露真面目。感動不?”
駱有成甩開她的手:“感動死了,姦夫哥帶走了女神,給我留一個邋里邋遢的老姐姐。不過,我總覺得彆扭,我們之間的親情好像是靠屎尿屁來維繫的。”
“我們一出生,不就是靠屎尿屁來維繫和父母的親情嗎?”
說得好像特別有道理。“那麼說,你是我親姐?”
“如假包換的親姐。”米豆豆很不要臉地說,她又重新抓住了他的胳膊,“如果你不滿意,你跟史哥哥商量一下,你們交換一下角色。”
駱有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女神經病留給他,我有一個接地氣的姐姐挺好,不累。”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生化實驗室。駱有成將魅的屍體裝入屍袋,連同魑的組織樣本一起透過傳輸口送進了實驗室。
米豆豆進了消毒間。這裡的消毒室是獨立間,隱私性極好,駱有成也不用尷尬地面對姐姐的豬尾巴了。換好無菌服走出消毒室,魅的屍體已經被醫療智慧助手送上了手術檯,米豆豆開啟了屍袋,皺眉不語。
魅的脖頸處很平滑,沒有血液,覆著一層半透明膠質物,略微泛黃。駱有成記得魅剛被斬殺的時候,這層膠質是無色透明的。身上的鼓囊已經徹底乾癟,像燙傷後留下的死皮。
在駱有成講述他了解的魅時,手術檯側的機械臂也伸了出來,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了魅的面板。裡面已經沒有人類的臟器,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粗大的管狀物,如抱團在一起的大蛔蟲。駱有成覺得反胃,不想看下去了。一向膽小如鼠的米豆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姐不怕麼?”
“活著才能傷人,死了有什麼好怕的。”
自家的姐姐還真是個奇人。
駱有成招過一張椅子,坐在那裡養神。近五個小時的持續戰鬥,讓他精力有點不濟。但他沒有離開實驗室,近古的許多科幻片裡,都有死去的怪物在實驗室復活反殺科研人員的場景。
不知不覺間,他睡著了。等他醒過來時,魅已經被手術檯上的機械臂徹底肢解了,想活過來的難度不是一般得大。
手術檯旁的醫療臺車上擺滿了培養皿,米豆豆正用電子槍在培養皿上打上標記。工作中的米豆豆是專注而忘我的,駱有成覺得這時的姐姐最美麗。姦夫哥想留住心中的女神,經常來實驗室轉轉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手術檯上的一部分機械臂正將製備好的樣本放入生物樣本深低溫儲存櫃中,另一部分機械臂則將廢棄組織放入粒子分解爐裡。駱有成見已沒有什麼事,就出了實驗室。
武器室大門緊閉,透過門上的小窗望進去,史湘雲正指揮著五臺智慧,忙碌不堪。五臺智慧似乎是在做著不同的事情,駱有成只認出了兩樣,一樣是正在鑄造的合金刀刃,一樣是腿部的護甲。史湘雲與機器交流的方式很奇怪,不說話,也不在光屏上輸入命令,似乎他只需要一個眼神,智慧們就能明白他的意圖。
在門口待了一會兒,駱有成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乾脆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再次醒來已經天黑了,駱有成又去了生化實驗室和武器室,兩人仍在忙碌,示意他們晚飯時間到了,兩人也沒時間搭理。直到米豆豆被攪得不耐煩了,從實驗臺旁抽出了一根流食管吸了兩口,表示自己有食物,隨後一腳踢在駱有成屁股上,把他趕出了實驗室。
搭炮臺時是忘我境,工作時是無我境,兩人在性格上有許多相似之處。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米豆豆和史湘雲能睡到一起,卻不願走在一起,或許自有他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