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的回答儼然是在莫九卿的預料之中的，因為莫九卿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驚訝。
看著小六認真又堅定的模樣，莫九卿微微嘆氣道：“鐘山不是那麼好去的，而且就算你現在去了也於事無補，我知道你有很多迷惑和想要知道的事情，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去鐘山是在去送死，關於你大哥的事情會一無所知，你族中的人也會因為你的額草率和殞命。”
小六一聽莫九卿的話，面色大變，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他沒有考慮那麼多，從知道族中那個自己全心全意信賴的大哥是假的後，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辦法去思考了。
現在莫九卿說的話，就好似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是啊……他現在那麼弱，就算真的去了鐘山又能怎樣，去了鐘山也不能得到任何訊息。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現在要做什麼？！我大哥的訊息我不知道，族人等著我給他們照顧，可是我現在什麼都做不到。”小六有些崩潰的看著莫九卿問道，眼眶通紅卻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這個年齡本該是無憂的，而那個假的墨玦想來也是將他養成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所以以前就一直放縱他，現在跟著莫九卿離開之後，也慢慢有了改變。
但終究還是個孩子，無力改變現在的現狀。
“不要著急，我既然把你帶出來了，自然會幫你。”莫九卿看著小六淡聲開口說道。
因為幫小六，也代表著幫她自己……
鐘山……不能留！
小六一聽莫九卿的話，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黯然道：“我總不能事事都依靠你啊，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況且現在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受到關注，我不能牽連到你的。”
莫九卿一聽小六的話，微微一愣，老實說她是沒有想到小六會考慮這些的，小六和她在某些方面是比較相似的。
沒心沒肺的活著，完全不會多去在意或者考慮別人的狀況，這點小六和她幾乎一模一樣。不過現在看來這孩子比她又多了那麼一些人情味。
“這點不用擔心，你族中的人我自然會找人照顧好，在地底世界的時候我就已經答應了你們了。而你現在就先留在這裡好好學習，等我從東臨回來的時候，跟我一起去鐘山！”莫九卿伸手揉了揉小六的髮絲，笑著開口說道。
小六聽著莫九卿說的話，看著莫九卿笑的淡然的模樣，點點頭不再多說，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莫九卿，知道她不會欺騙也不會傷害自己。
但他從來都看不透莫九卿這個人，她的情緒大抵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笑的時候大抵是在生氣，生氣的時候大抵是開心的，大概這些情緒也就知道她自己最明白。
而別人對此一無所知。
但這卻從來都不會妨礙任何人前仆後繼的想要跟著她。
莫九卿就是這樣的人，擁有這樣的魔力。
等小六離開後，莫九卿看著外面逐漸落下的雪花，微微有些感慨，今年的翎南京城真的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