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昕照例坐上馬車往皇宮去了,而駕車的馬車伕正是衛渡遠。
皇宮防守雖然嚴密,好在上朝的官員們他們是不會過多管束的,倒也沒人查出衛渡遠來。
這趕車的馬伕只能在皇宮的外圍等著,要進去還得突破重重守衛,不過衛渡遠對這地兒熟悉,又是他一人,尋來一太監服後他便往後宮去了。
不消多會兒他便尋到了餘錦瑟住的宮殿,奈何裡面守衛森嚴,等了半晌也不見一個人進出,他只得拿出老法子,翻牆而入了。
甫一跳進院子他就被一宮女給發現了,他立時上前捂住了那宮女的嘴,將其拖入隱秘處,,冷聲警告道:“別叫,我不會傷害你的,若是你叫了我定要了你的命!”
那宮女渾身發顫,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這會子明月正巧從這邊兒經過,她是有功夫的,衛渡遠逮住的這宮女又是個膽兒小的,哭得一個勁兒抽抽,當下就被她給聽到了。
好在她多留了個心眼兒,沒有大叫,靠著牆緩緩往牆後面去,衛渡遠和她撞了個對面。
“將……”
衛渡遠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不再多言,而是對一旁的小宮女道:“蘭兒,這人是小姐的舊識,你莫要慌張,隨我將他帶進小姐的屋子便是。”
蘭兒垂著頭一個勁兒地點頭,又慌忙伸出手來將眼淚擦乾淨了這才跟著明月走了。
餘錦瑟聽著門開合的聲音,有些不明所以,便抬頭問道:“明月,怎麼了……”
她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不知不覺,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一顆顆砸在床鋪上,悄沒聲息。
可衛渡遠卻覺著她的眼淚就像一顆顆石頭,徑直往他心上扔去,疼得很。
明月知道兩人怕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一把將蘭兒拉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衛渡遠再壓抑不住,上前一把將餘錦瑟摟緊了懷中,出口聲音沙啞:“我怎麼跟你說的?你又是怎麼做的?你怎麼敢去殺恭親王?”
餘錦瑟只覺喉嚨似是被什麼堵住般,她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努力許久才衝破了這層桎梏。
“沒有……我……我很聽話的,我真的很聽話的。我沒有真的要殺他,我知道殺不了他的,我就是做戲給他看,不然……”
不然他要殺掉我們的孩子啊!
這話她到底沒能說出口,她不想在這關鍵時刻還讓他分心。
衛渡遠也沒有多問,只是一句句囑咐著她,讓她好生愛惜自己。
餘錦瑟淚眼朦朧,窩在他懷裡不停點頭,真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餘錦瑟情緒一時大起大落,不多時就累了,整個人懨懨地,可還是強撐著不睡。
衛渡遠看不下去了,輕聲哄著她,見她睡熟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臨走時,他吻了吻錦瑟的額頭,輕撫她的額角道:“放心吧,沒有多久了,這場戰爭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