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宮女的膽子顯然很小,被餘錦瑟這一問,以為自己哪兒做得不好惹得這位新主子不舒服了,當即‘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嘴裡還忙不迭求饒。
“小姐,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剛進宮許多事兒還不懂。”
餘錦瑟覺著好笑:“我也沒有責怪你啊,你跪我做什麼?快起來吧。”
小宮女偷眼瞧了瞧餘錦瑟,見她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嚇得急忙低下了頭,還是明玉來扶她,她才順著她的勁兒站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啊?”餘錦瑟刻意又放緩了聲音,不禁又逗趣道,“我看起來有那麼可怕嗎?”
“不不不,不可怕……”小宮女因著餘錦瑟這打趣是愈發緊張了,明玉見了,難得地多嘴道,“小姐是逗你玩兒呢,小姐很是和善,你不用害怕。”
小宮女剛進宮就見到了不少人受罰,甚而還親眼見過有人在自己跟前被活活打死,又聽說自己現今要伺候的是即將繼位的皇上最為疼愛的女兒,心頭更是惴惴不安了。
誰不知道那晚上宮亂死了多少人?嬤嬤又恫嚇了一番她,她就愈發害怕了。
如今見這小姐生得如此美,又總也面帶笑容,膽子也大了些:“奴婢名喚蘭兒。”
“那蘭兒,你熟悉宮裡的路嗎?”
“回小姐,這路奴婢大多熟悉。”
“行。”
餘錦瑟說著,徑自往前行去,看著像是沒什麼說話的心思了,連臉上的笑意都沒了。
蘭兒心中禁不住一陣嘀咕,分明剛才見著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這會子怎地就這般凝肅,當真是猜不透。
果真如嬤嬤、姐姐們所說,這宮裡的主子個個都是陰晴不定的。
餘錦瑟可管不了一個跟自己沒甚關係的小宮女如何想,只循著明玉說的方向往那狗洞的所在地行去。
這時候,天愈發黑了,風更是呼嘯,她們越走越偏,宮中廊下燃著的燭火愈發少了,只有她們指著的這盞燈籠還堅強地搖曳著。
蘭兒又冷又害怕,上下牙齒一個哆嗦,想著怎樣都是死,乾脆大著膽子開口道:“小……小姐,這地兒愈發偏了,天兒也黑了,沒甚瞧的,還是……回吧……”
餘錦瑟沒答話,接著往前行去,恰在此時,一隊侍衛行了來。
那些個侍衛不認識餘錦瑟,但也知道能在這種時候還能在宮中隨意走動的,定然不是一般人,只能在行了禮後旁敲側擊地問。
“不知你是?”
“我是恭親王的四女兒昱念雪。”
為首的侍衛自是耳聞過餘錦瑟的,忙不迭地拍了幾個馬屁。
餘錦瑟進退有禮地回著,卻是沒法子好生打量一番這隊人馬中有沒有小六,還是明玉瞧見了末尾的人,俯身在她耳邊說了。
餘錦瑟略略心安,道:“大人,我們一行皆是女眷,迷迷糊糊地就走至此處,如今回去卻是有些怕,可否向你討個人護著我們回去?”
那為首的人自是樂意之極,讓餘錦瑟隨意挑。
餘錦瑟也沒謙讓,伸手一指,就指向了末尾喬裝打扮好的小六。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