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我,你該是耽擱許久了,不該再耽擱了。這軍營中魚龍混雜,也不知誰的人就摻和在裡面了。若什麼有心人將此事傳回京中,恐有人對此大做文章。”
說著她又抬手輕撫了撫衛渡遠的下顎:“就是苦了你了,不得休息。”
衛渡遠爽朗一笑:“沒事,我守著你的時候我也偷懶睡了好幾覺呢,是白日裡也睡,晚上了也睡。可就是有一點不好,你也不知道同我說說話。”
衛渡遠這話說得盡顯孩子氣,可細想,又有些心酸,惹得餘錦瑟對他又是一陣心疼,但面上還是裝著被他逗笑的模樣,道:“跟個孩子似的,快走吧,安心在軍營中守著,等我好了我就來瞧你。”
衛渡遠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俯身在餘錦瑟唇上印下一吻:“好,等營中安定了我就來瞧你。”
餘錦瑟點了點頭,眼見著衛渡遠要走,忙又出聲道:“對了,還有一事……”
她本不想讓衛渡遠操心的,可萬一軍營中真有人打算伺機而動,殺了渡遠呢?
“我這回來,是因著我從昱弘和口中得知恭親王要對你動手,又聽玉葉說你受了傷,怕你真有個什麼好歹,也就來了。不管是真是假,你還是留個心眼才是。”
衛渡遠抬手輕輕捏了捏餘錦瑟逐漸恢復血色的臉頰,無奈道:“你啊,怕是就向隱一問了我的近況就來了。”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隱一跟我雖說時時有聯絡,但訊息總是遲緩些的,你怕我真出了什麼事兒。你當鎮北將軍府是什麼?怎麼也不去向老頭子打聽打聽?”
衛渡遠見不得自己媳婦兒委屈巴巴地瞅著自己,可這訓還是得訓的,雖說不一定能長記性,但說了總也比沒說強。
餘錦瑟軟聲解釋道:“我最近已經長了很多心眼兒了,可這關係到你啊,我不敢冒險。”
衛渡遠只覺心中熨帖非常,忍不住又俯身親了親錦瑟的額頭。親完,他只微微抬起頭來,直視著她烏黑透亮的雙眼道:“都捨不得離開了,你這樣,我哪裡放心走啊?”
餘錦瑟也伸手撫著他的臉頰:“走吧,我沒事的,你給我留兩個人就行了。”
再不捨還是得走。
衛渡遠摩挲著餘錦瑟的耳垂,低聲道:“好,我讓人帶了信,讓小六來陪著你,應該要到了。”
為了讓衛渡遠無後顧之憂,她也沒再推辭:“我也許久沒見到小六了。”
衛渡遠點了點頭,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大踏步離開了這間存有自己絕世珍寶的屋子。
他怕自己再留下去就真的走不了了。
出了門,衛渡遠沒有立即走,而是到了另一間屋子聽屬下的彙報,這裡的事兒他須得安排好了才能安心離開。
“稟公子,有客來的老闆娘迎來送往的,認識沙城的許多人,相交的多是沙城的官員,似乎沒甚不妥,只是她似乎會武。”
衛渡遠皺起了眉頭:“沙城的女子會武委實不算什麼,只是跟官員相熟就值得考量了。不用再跟著趙大力了,將他抓了吧。至於有客來和沙城知府,你們繼續盯著。”
這些個士兵雖說是他培養的親衛,各方面也都不錯,但調查人的本事還差了些。
思及此,衛渡遠便向一旁的王大問道:“隱一該到了吧!”
“是,估摸著日子該到了。”王大上前恭敬答道,“屬下已經派人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