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錦瑟嘴角劃過一絲諷笑,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上的握著的蜜餞。
“你聰明,該是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沒甚心思跟你拐彎抹角,更是曉得你一直幫著恭親王看著我,我做了什麼事兒你事無鉅細地都會稟報給他聽。但如今,你該選擇了。”
她抬頭定定地看著香兒,道:“是跟著我,還是繼續效忠你原來的主子。香兒,我不會逼你,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知道你顧忌頗多,若是你選了我這邊,你母親那邊我也會託人照拂的。”
香兒頓時跪了下來:“小姐待香兒的大恩大德,香兒不敢忘,一直以來是香兒的不是,沒做到忠心侍主。不過小姐儘管放心,今兒的事香兒是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至於……也會好好想想的。”
餘錦瑟點了點頭:“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吧,一個月我們正好可以回恭親王府了。”
香兒點頭稱是,也不再多言。
這之後,香兒還是會每日都去廚房煎藥給餘錦瑟送去,只是這藥最後到了哪裡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了。
但祈福的事兒餘錦瑟也不是妄言,每日必定會去大殿中同僧人們跪坐一個時辰,晚間還會來拜一拜,生活倒是平靜如水。
這日,主持見餘錦瑟又怏怏地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發呆,不禁上前問道:“姑娘是在惱什麼?有何事放不下嗎?”
“大師,你說人死了會去哪裡?”餘錦瑟沒答話,反而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
那主持倒也不惱,溫和答道:“人死了自有其歸處,或許那又是另個一個極樂世界了,遠離紅塵俗世,唯有其心歸處。”
餘錦瑟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可是我還是放心不下,他還那般小。”後半句話她發出的聲音幾近於無。
主持也沒再多問,而是將餘錦瑟引進了一處偏殿,殿中放著一尊佛像,而殿兩旁卻是放置著一盞盞燈。
“這燈是長明燈,這邊是為生人祈福的,那邊是為死人安心的。不知姑娘可要供奉一盞?”
餘錦瑟用視線逡巡著一盞盞燃著的油燈,半晌,才道:“我想供奉兩盞,一盞為生,一盞為逝。”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餘錦瑟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整個人也冷靜了不少。
餘錦瑟想,原來佛還能靜心,未嘗不好也。就這樣,在這萬國寺中,她每日裡又多了一件可做之事,那便是抄佛經了。
可往往事與願違,總有人不願餘錦瑟太過安穩。
餘錦瑟進了屋看到擺在自己面前的信時,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再拿起來一瞧,不是衛渡遠的字跡,那就該是別人在找她了。
說來,衛渡遠走了有一個月了吧,竟是一封信都還沒給她寄回來,她心頭還是有些難受的,生怕他出了什麼事兒。
隨著記憶的緩慢復甦,她是愈發惦念他了。
她又看了眼信封上寫著‘餘錦瑟親啟’的幾個大字,深吸了口氣,還是將信封拆了開來。現今能直接在她面前亮出‘餘錦瑟’幾個大字的可是很少了,她也不覺著這人是個好心的。
餘錦瑟慢慢地看了下去,而越往下看她的面色就愈發冷凝。
這分明就是**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