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卻見屋內黑漆漆的一片,連蠟燭都沒有點上一支。她慌不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伸著脖子往屋外瞧了一眼,卻是連一絲光都沒有透進來。
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醒來,身邊沒有一個人,不知時辰,這一切都讓在暈倒前經歷過一場要人命的痛楚的餘錦瑟很是惶恐。
她立時去開了門,見有人在外面守著,心下微安,忙拉著人問道:“什麼時候了?”
守在外面的兩個下人垂著頭,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夫人,現今已是卯時了。”
餘錦瑟有些微恍神:“等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啊……”
天亮了又要經受那一場折磨了。
她‘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自己用後背緊緊抵著木門,然後急急上前將圓桌給推到了門口堵上。
她覺著安穩了,又回到床上蜷縮成一團。她是真的怕了,她不懂昱弘和為什麼要這般每日折磨她。
她好想渡遠啊,好想好想他……
她的腦子裡突然閃過許多他們在一起的畫面,都是那般美好,美好得讓人想要落淚。
再往前,她想到了自己的孃親,明明以往在記憶裡很是清晰的面容如今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模糊?
她再仔細想了想,卻發現怎麼也想不起來。
“怎麼想不起來呢?”餘錦瑟喃喃念著,可不論怎樣,她忘了就是忘了。
天還是亮了。
餘錦瑟直直看著端著藥向她走來的昱弘和,只覺那人就是個來自煉獄的索命閻王,她儘量將自己縮成一小團,頭不停搖著,嘴裡一直念著:“不要過來,不要……”
最終,這碗藥還是被昱弘和給她餵了下去。
京城恭親王府,一管事急匆匆地走到了正廳對坐在上首的恭親王稟報道:“王爺,找到世子了,在京郊,離王家村不遠的一個別院裡。”
恭親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罵道:“這逆子平日裡看著不怎麼樣這窩倒是藏得深。”
話罷,大踏步地就向府外走去。
在恭親王甫一離開京城衛渡遠也得到了昱弘和所在的訊息,他立時上馬向著京郊奔去。
昱弘和怕餘錦瑟像昨兒一樣不知輕重地撞自己的頭,今兒在她喝下藥後親自動手將人給綁在了椅子上坐著,沒過多久就見她又痛了起來。
這回顯然比前兩回都要難熬,沒多大會兒她就厥了過去,大夫急忙在她頭頂上紮了兩根銀針,她又緩緩地醒了過來。
大夫本想將針取下來,奈何餘錦瑟的頭一直動個不停,那大夫生怕出個什麼差錯,也不敢強硬地上前取針了。
而這會子,外面卻是突然一片嘈雜,昱弘和不禁皺起了眉頭,正要找人來問個清楚卻見自己父親已經走到了門口。
恭親王在門口一眼就瞧見餘錦瑟被人綁在椅子上,頭頂還扎著兩根針,不知為何是痛得又哭又叫。
他當下也顧不得去看昱弘和是個什麼反應了,上前一腳就將他給踹翻在地,嘴裡怒斥道:“老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