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心疼她,原想讓她假裝得病,婉拒冊封,不過她沒有同意。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她沒有入宮,就無法打消孟天珝對寧侯府的忌憚,繼而可能會尋找藉口對寧侯府不利。但是她入了宮再得病就不同了,只要她人在他手上,不管她是健康還是生病,孟天珝對寧侯府的顧慮就會消減很多。
只是想起那個總喜歡身著白衣到處招搖的男子,她的心裡既是甜蜜,又是疼痛。
那天晚上,素來沒個正經的他卻那樣認真的看著她,對她說:“不要進宮,跟我走。”那一刻,她心裡不知道多歡喜。
可她還是硬下心腸拒絕了他。她是長女,理應為父母分憂,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家人安全,這是她的責任。
她故意用如此決絕無情的態度,斬斷兩人之間那麼一點曖昧的情愫,也是為他好。
他永遠不會知道,那晚看著他黯然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裡猶如針扎一般疼的要命。此後的好幾個夜晚,她都徹夜未眠,淚溼枕巾。
一入宮門深似海,如今她費盡心機保全清白之身,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心中那點殘存的執念。可是他們兩個要想在一起,似乎已經不太可能。
想到這裡,寧嫿輕輕閉上她那雙美麗的大眼,一滴清淚緩緩從眼角滑落。
而此時,遠在西北的雲翳卻是一改前幾日萎靡頹喪的模樣,變得精神振奮起來。自那日聽了沈千沫的解釋,他終於知道寧嫿收下沈千沫交給她的那袋東西意味著什麼。
女人,你心口不一的本事果然厲害,居然連本公子都糊弄過去了。雲翳暗自磨牙,卻又有幾分竊喜的想道,你給我等著,等下次見面的時候看本公子怎麼收拾你!
雖然寧嫿人在深宮,兩人相隔了千山萬水,可是對雲翳來說,偷偷潛入宮裡又有何難?他要想見她了,照樣可以輕鬆見到。如此一想,他的心情就更舒暢了。
心情一好,他對高祖寶藏的好奇心又上來了,拿著那張藏寶圖,他找到沈千沫,想和她一起研究探討一番。
雖然沈千沫也跟孟元珩一樣,覺得這個高祖寶藏的可信度並不高,但是那會兒她正好閒的無聊,想著用來打發時間也不錯,便將地圖攤在桌上細細看了起來。
看了沒一會兒,孟天璘也來了,見到桌上的藏寶圖,也湊上來學著沈千沫的樣子,用手指慢慢摸過地圖,玩的不亦樂乎。可是他的手指畢竟沒有沈千沫細滑,而且沈千沫用的是指腹,孟天璘卻沒那麼細心,在摸到地圖背面的金絲龍紋之時,他的指甲不小心勾住了金線,又被他使勁一扯,金線便斷了。
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被孟天璘幾下就扯得四分五裂,連龍頭都被他扯爛了。雲翳見此,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裡暗罵這個傻大個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孟天璘看著纏繞在自己手指上的金黃色絲線,似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帶著哭音對沈千沫說道:“沈姐姐,對不起,天璘不是故意的,天璘剛才真的摸得很輕的……”
嗚嗚嗚……他根本就沒怎麼用力嘛,怎麼就把這些線給扯斷了呢!
雲翳嘴角一抽。我的四王爺,就您這天生神力,就是鋼刀您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把折斷,別說是這些金線了!
沈千沫倒不像雲翳那般反應激烈,她只是朝孟天璘溫和的笑了一下,剛想出言安撫他幾句,卻在看到被扯掉金絲龍紋的藏寶圖背面之時,愣怔了一下,隨即對滿臉懊惱的孟天璘展顏笑道:“天璘,不要難過,你做的很好。”
“沈姐姐,你不生天璘的氣嗎?”孟天璘抓著沈千沫的手臂,喜笑顏開。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的好,不過得到沈千沫的誇獎還是讓他極為興奮。
“這樣也叫做的好?”雲翳睜大眼,滿臉的不可思議,“千沫,夸人也得有個底線吧。”
沈千沫卻沒理會他的抗議,只是含笑道:“雲翳,看來我得去一趟伏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