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雖然傷的很重,好在性命卻是無虞。至於這些日子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如此,也只有等她醒來再行詢問了。
“勞煩司徒先生多多費心了。”沈千沫對司徒恭說道。
司徒恭的醫術畢竟要比自己高明許多,有他盡心醫治,相信青蘿也會恢復的更快一些。
聞人淵向孟元珩彙報完兗州巡城的情況後便即告退離開。孟元珩隨後也步出花廳,剛想去後院找沈千沫,卻被謝鳴玉半路攔了下來。
“王爺,在下有事和你商議。”
謝鳴玉手上拿著一本摺子,笑的清朗儒雅,讓人如沐春風,可是看在孟元珩眼裡卻是如此的礙眼。看看時辰,他該去和沫兒一起用晚飯了,這個傢伙現在拿著摺子冒出來幹嘛?
他挑了挑眉,臉色不善的說道:“何事?”
謝鳴玉見慣了孟元珩沒什麼好臉色的樣子,早已見怪不怪,將手上的摺子呈上,含笑說道:“這是在下和父親草擬的關於西北開設科舉的方案,還請王爺定奪。”
“此事本王不是全權交給你和松月居士處理了嗎?”孟元珩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儘管他很不願意承認,不過鳴玉公子的謀略、才情和能力都是可以獨擋一面的,所以他也樂得把西北的事務交給他處理,自己剛好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沫兒,何樂而不為?
“方案在此,不過最終還得由王爺決定。”謝鳴玉溫和儒雅,不疾不徐的說道。
謝家歷來無人入仕為官,自來到西北之後,縹緲先生便給謝家訂下了一個規矩,謝家人只辦教育,永不入仕。所以謝鳴玉可以幫忙處理西北的政事,卻絕對不會擅自做出任何決定。
自古以來,外戚掌權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縹緲先生此舉,除了為謝家考慮之外,更多的則是為沈千沫著想。
對於西北的孟家軍來說,謝家始終是外來家族,而孟元珩已經讓沈千沫掌管了孟家軍一半的兵權,若是謝家再一家獨大的話,難保不會惹來無謂的閒言閒語,給沈千沫這個煊王妃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孟元珩豈會不知謝家人的顧慮,這也讓他認識到,謝家與沈家不同,他們是真心對沈千沫好的。只不過對於眼前這個溫潤如玉氣質出塵的鳴玉公子,他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
誰讓沈千沫平時和謝鳴玉最談得來呢,兩人湊在一起就彷彿總有說不完的話。如果謝鳴玉不是早早的便和冷傲霜確定了關係,孟元珩估計早就要醋死了。
“先放到書房吧,待本王看過後再議。”孟元珩接過摺子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便又將它遞還給了謝鳴玉。
謝鳴玉淺笑著接了下來,“王爺可以慢慢看,在下明日也要出發去花月宮一趟,相信不會那麼快回來的。”
“表哥早就該去了。”身後傳來沈千沫含笑的清婉嗓音。
“沫兒。”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謝鳴玉身形未動,孟元珩卻已經上前幾步,極其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看到兩人毫不避諱緊緊交握的雙手,謝鳴玉臉上的笑便帶了幾分調侃的味道。可惜孟元珩的臉皮顯然已經厚到了一定境界,又豈會在意謝鳴玉的區區嘲笑。
“表哥這次去花月宮,一定要早點把傲霜帶回來,我和王爺已經準備好了賀禮,就等著喝你倆的喜酒了呢!”沈千沫淺笑盈盈的對謝鳴玉說道。
謝鳴玉微帶了幾分苦澀的笑道:“希望如此吧。”
他和冷傲霜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可是在這樣的時刻冷傲霜卻有些退縮不前了。由於受了她姐姐冷香凝情感經歷的影響,冷傲霜對男人有一種先天的不信任感,再加上對於謝鳴玉,她又總有一種自覺配不上他的自卑感,心緒糾結無法釋懷之際,幾日前她便尋了個藉口回了花月宮。
謝鳴玉知道冷傲霜雖然表面上冷若冰霜,可是內心卻是十分的自閉敏感,心志堅決,並不太容易回心轉意。
“放心,要是鳴玉公子此行不順利,本王到時也會助你一臂之力的。”孟元珩含笑說道。對於鳴玉公子的親事,他可是關心的很,因為只有成了親,他才可以徹底的放心。
可惜煊王爺的一番“好心”聽在謝鳴玉耳朵裡卻總有那麼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多謝王爺關心,不過此事還是不用勞煩王爺了。”
孟元珩撇了撇嘴,轉頭卻遞給沈千沫一個委屈的眼神。沫兒你看,不是本王不關心大舅子,實在是大舅子他不識本王的好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