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便聽說你出獄,本想馬上就去看你,可是見天色已晚,不便打擾。今日一早,我便和月嬋妹妹相約去國公府看你,誰知你出門比我們還早。聽說你來了煊王府,我們兩個便跟著來了。”
頓了一下,寧嫿湊近一些,輕聲問沈千沫,“千沫,煊王應該不會怪罪吧?”
實在是煊王太過冷漠,她們有些怕他,可是又急於想見到沈千沫,一衝動之下,便不管不顧的來到了煊王府門口。
二人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膽量去拍門,正想作罷,打算等明日再去國公府看望,誰知卻遇上這個出言無狀,自命風流的什麼莊主,被他幾句話一激便失了理智,跟著他進了煊王府。
現在冷靜下來,心裡又覺得有幾分後怕。
付月嬋卻恰在此時見到推著輪椅,面無表情的從廳內緩緩而出的孟元珩,俏臉一白,拉了拉寧嫿的衣角,怯生生的輕聲說道:“嫿姐姐,煊王出來了。”
寧嫿嘴角一僵。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自己這烏鴉嘴還真靈驗。
來都來了,橫豎千沫在這裡,就算煊王再可怕,也不會吃了她們。寧嫿想通之後倒也恢復了冷靜,與付月嬋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上前對孟元珩行了一禮。
“見過煊王。”
雲翳施施然走上前,手中摺扇一揮,盡顯風流瀟灑,俊逸不凡的臉上卻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好整以暇的說道:“寧大小姐,本公子可沒有跟你開玩笑,這煊王府並非女子能進的地方,小心煊王將你們綁了丟出門去。”
他可不會忘記上次他帶到煊王府的那幾名女子後來慘不忍睹的下場。孟元珩這傢伙壓根就不知道“憐香惜玉”這幾個字是怎麼寫的,那可都是京城四大青樓最有名的花魁啊,就被他命人像扔垃圾一樣從王府門口丟了出去,害的他從此再無顏踏足那四大青樓半步。
不過這寧府大小姐倒是挺有趣的,性子潑辣,脾氣直爽,很合他的胃口。雲翳眼眸帶笑的盯著氣呼呼的寧嫿,目光轉為幽深。
不過也僅是轉瞬即逝,當他轉頭對著沈千沫時又立馬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笑的一臉燦爛。
“當然,千沫你除外。”
自從上次在蘇州別院吃過她做的菜之後,他可是一直懷念到現在,為了以後能時不時的一飽口福,他當然要拍好沈千沫的馬屁。
雲翳此人一向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沈千沫也不以為意,笑著對面露懼色的寧嫿和付月嬋說道:“嫿姐姐,月嬋妹妹,雲莊主素來愛開玩笑,你們別聽他的。你們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現在滿京城都是她被邪靈附體的傳言,就連國公府的下人都對她避而遠之,可是剛剛沒認識多久的寧嫿和付月嬋反而相信她,還願意與她交往,讓她很是感動。
“兩位既是來看沫兒的,不如就在府裡用了午膳再走吧。”
孟元珩的聲音一貫的清冷無波,可是也足以讓雲翳驚掉下巴了。
這……剛才這句話是從孟元珩的嘴巴里吐出來的?
既冷漠又毒舌到沒朋友的孟元珩,居然會留人在王府用膳?而且還是……女人!
這……這真是天下第一奇聞!
孟元珩冷冷的瞥了一眼兀自張口結舌難以置信的雲翳,語氣依舊毫無波瀾。“至於雲莊主,你自便。”
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與沈千沫對視了一眼之後,便由長東推著他,又進入了會客廳內,轉過身時,沒人注意到,他的嘴角正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