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謙這些年生活得一直很是不如意。
他雖官拜國子監祭酒職位,但卻跟他自身的努力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身份。
作為孔子正兒八經的後人,他自打出生下來,便因自己的血脈傳承而感到自豪。
事實上,孔謙之所以能在如此不學無術的情況下,卻仍然在國子監混上了這個祭酒的職位,還真就得歸結到他的第十七輩祖宗孔丘身上。
若不是有這一層的身份,只怕他也該與介面上的混混一般無二。
當然,所謂不學無術,畢竟是相對的。
要論腹中的才華,他雖不及世間大儒,卻也比普通學子要強上不少。
孔謙這些年一直處於上不上、下不下的尷尬地位,有道是人到中年萬事休,但他心頭卻滿是不甘與惶恐。
尤其血脈加持,令他始終堅信自己與眾不同,是天縱之才,他所欠缺的,只是一個展示自己驚世才華的機會而已。
於是,也學著古人以烈酒澆灌心中塊壘。
好巧不巧,這樣一個機會就悄無聲息地送到了孔謙的面前。
當初漢武帝劉徹打出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所以之後儒家才一路水漲船高,為天下讀書人奉為圭臬。
作為孔子後人的孔謙,那自然是與有榮焉。
只是,他一直覺得對於諸子百家而言,僅僅只是“罷黜”還遠遠不夠的。
就應當徹底消除那些異端學說,唯儒家馬首是瞻!
而今再看吧,當初斬草不除根的後患,這不就來了嗎?
諸子百家,齊齊往應天府匯聚。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一群亂臣賊子!”
孔謙鼻子裡噴著酒氣,給這種行為下了蓋棺定論。
他很敏銳地察覺到,諸子百家此次齊聚應天府,勢必會對儒家的地位,造成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