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顯然早就知道這裡的機關,很熟練地將玉石枕頭右側一扳,整個魂玉床便在轟隆隆的聲響中,向下沉去,露出黑漆漆一個洞口。阿土用手一指:“你們要找的鳴塗和咱們要找的出口,都在這下面。龍四爺,我可提醒你們一句,下面兇險萬分,各自小心。倘若三長兩短,只能算各自有命,別說我阿土背信棄義,不救你們。”
“哼,你別拖累灑家就好,誰用你救。”書生說道。
阿土帶著他幾個手下,一扭頭先進入了地洞。洞口下面是堆砌整齊的臺階,蜿蜒綿長,不知通向何處。四爺帶頭,我們隨後也鑽了進去。我原以為這洞穴內肯定陰冷無比,沒想到裡面非常潮溼悶熱,與石塔裡面的氣溫彷彿兩個季節。洞內光線更暗,所有人都開啟了頭燈。阿土回頭見了我們的頭燈,撇撇嘴,滿臉的鄙夷。
“不知道這鬼族到底學的什麼功法,能夠青春永駐,視力極佳。咱們要是將這功夫學到手,回去辦個美容機構,豈不是要發大財!”書生在我身後,邊走邊嘟囔。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丫還有心思在這鑽研商機,我真服你了。”其實我說的也是實話,真是非常佩服書生,丫的心真大。
臺階很長,曲曲折折。地洞周圍開始很狹窄,越走越開闊,到後來,周圍已經如溶洞那樣空曠,頭燈射出去,甚至看不到對面的牆壁。
從洞口下來,已經走了十幾分鍾,一路除了有幾具黑衣屍體外再無其他。阿土說,這幾具屍體都是他的手下,只是在這臺階上中了機關。如今這裡的機關全部被阿土拆解完畢,我們可以大膽地走。
“你是如何知道這裡的機關?你又憑什麼斷定躺在魂玉床上的是鳴塗而不是翥裉呢?”我很想知道阿土到底是怎麼發現這裡的秘密的。
“很多經驗都是靠付出代價獲得的,剛才看到那幾具屍體就是我的對這裡機關的經驗來源。”阿土不愧是鬼族的人,對手下的生死毫不在乎,簡直沒有人性。他接著說道:“至於鳴塗,呵呵,一會你見到就知道了。”
阿土之前一定是來過這裡,輕車熟路,雖然道路蜿蜒曲折,但是我們在他的帶領下,行進速度並慢。又走了約莫幾分鐘,便到了一處地下洞穴。從行進的速度和時間來推斷,這裡應該已經處於石塔底下,看來這就算作是石塔的地宮吧。地宮中亮著幾盞長明燈,不知道是燃料有問題還是這裡缺氧,燈芯都發著綠油油的光,很是瘮人。
阿土到這,突然變得很緊張,小聲說道:“龍四爺,這裡就是石塔的地宮深處,離地面幾十米的地下。我已經探過了,石塔大門關閉後,這裡是唯一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不過,鳴塗就在這裡。”
我們憑藉頭燈和長明燈的光線,四處尋找,並不見鳴塗的身影。只是這地宮周邊的牆壁上,斑駁地畫著很多紅色的字元,這些字元我一個都不認識,似字非字,似畫非畫。老許也是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些字元,連連搖頭,說:“這些石壁上的字元很是奇特啊,不是秦漢時期的小篆體,應該是西域部落甚至就是酋芫部落的文字。”
“那不是什麼字,而是符咒!”四爺說道:“這四周石壁上的符號是一種符咒大陣,用來鎮守此地,聚斂能量的。我之前聽族長說過,沒想到居然出現在這裡。”
四爺剛說完,地宮遠端暗影中傳出一連串“咯咯咯”的聲音,如同母雞打鳴一般。阿土緊握兩手,喝道:“還不出來!”
話音未落,一個帶著青銅烏黑麵具,身穿麻布長衫的“人”突然從不知什麼角落彈了出來,眨眼之間就立在了我們面前。這“人”左手拇指戴著黑色玉扳指,右手持一條三尺多長的墨綠權杖。來的正是我們在魂玉床上見到那個似死似活的怪人。
這“人”盯著我們不動,我們也不敢亂動。相互僵持了一會,阿土先開口,但是嗚嚕嗚嚕的不知道說的什麼。我們都疑惑地看著四爺,四爺說道:“這是鬼語。是他們鬼族特有的一種語言,傳說可以和鬼對話。”
“人言鬼語,看來這鳴塗是真成活死人了。”老許說道。
阿土抬手指了指四爺,然後又說了幾句。轉過身,對四爺說道:“龍四爺,之前我帶著幾個手下曾來過這,和這老東西過了幾手。如今他不相信你是聖龍門人。我知道你們聖龍教是有身份信物的,麻煩你給那老東西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