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齊聲回應:“是!”
我注意到他們回答特別整齊有力,顯然是訓練有素,而且個個都是練家子。這曹家果然不容小覷。
“阿順、阿利!”曹老爺子喊道。
只見分別站在兩側人群的頭一位都跨出了一步,“老爺!”
“你們倆人這次帶隊跟著大小姐,負責她的安全。若她少了一根汗毛,你們倆人都不用回來了!”這曹老頭兒別看個子瘦小,氣勢卻咄咄逼人。
“放心,老爺。只要我們兄弟倆有一口氣在,沒人能傷害大小姐!”這兩人個子不高,在那群大漢中卻很顯眼,虎背熊腰,一身腱子肉。鼓起的胸肌甚至將身上的西服撐得爆滿。讓這哥倆參加健美比賽估計都能拿個好名次。
曹老爺子已經讓人備好我們這次行動的所需物資,各種裝備都是探險專用,甚至搞到了手槍和獵槍。我一度懷疑這曹家是黑幫組織。書生說:“曹老頭兒真是有他祖上的風範,家風純正,都是黑社會出身啊。”
各種裝置都到位,曹老爺子才主持“支鍋”全體會議。一共二十人參加,我們四人,曹家十六人。按支鍋的規矩,目的地是不會事先透露的,只有作為“掌眼”的玲瓏和龍四爺知道。雖然我曾偷偷問過四爺,不過他這人就是喜歡搞神秘,守口如瓶,拒不透漏半個字。
簡短的送行儀式後,我們便分乘五輛越野車出發,我們的車作為頭車,四爺坐在副駕駛做嚮導。一開始,我和書生都很興奮,一直按照旅遊的感覺走。慢慢就開始覺得無聊,除了偶爾對講機傳來幾句位置確認的招呼外,誰都不願意說話。我靠在後排的座位上,混混沌沌,一會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等我醒來時,天色已經黑透。窗外一片漆黑,不過應該還在高速上。書生和老許還在打著呼嚕,四爺坐的板正,頭卻靠在車窗玻璃上,估計也在休息。不過,我從車內後視鏡看到,這司機已經不是出發時的那位了。玲瓏帶的人分成了三班,輪流開車,不知是不是在我睡著時,進服務區換了班。
我揉了揉太陽穴,給司機一支菸,自己也點上一支。我問他:“小哥,這到哪了?咱們要去哪?”
那司機從後視鏡上看了一眼我,回答:“夏爺,按照支鍋的規矩,底下打雜的不會知道目的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現在我們在連霍高速上,大小姐吩咐一直開。”
我開啟手機地圖,開了GPS定位。這司機小哥說的沒錯,我們五輛車的確在連霍高速上。但凡有點地理常識的都會知道,從西安出來,上了連霍高速,方向一直扎向西北,那指定是衝著甘肅、青海方向去的。我抽著煙,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時在北京火車站偶遇四爺時,他匆忙之中將那張紙條偷偷塞到我的兜裡,紙條上西安的那個點之後,有很多線條,其中有一條虛線就是過青海,折向新疆的。難道,這次行動目的地在新疆?
我沒有問四爺,既然有規矩,那就按照規矩來。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和四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幾次三番救過我們,這次權當是報答他。
車子行駛的很快,看得出這十幾個人都是駕駛好手。除了偶爾到服務區溜達一下,去下廁所,幾乎吃喝休息都在車上進行。一連行駛了兩天,過高速,轉國道,又走小路,最後到了一個周圍毫無人煙的地方。對講機裡傳出玲瓏的聲音,五輛車都停了下來。我們這一路,屁股都坐麻了,大家都開啟車門跳了下去。
“我操,這他孃的到哪了?怎麼都是沙子?”書生躲著麻木的雙腳,皺著眉頭說道。
“地球之耳,羅布泊。”四爺還是用那種特有的低沉的聲音回答。
“什麼?!”我和書生都驚訝地叫到,“就是那個走丟了彭加木,犧牲了餘純順的羅布泊?”
“沒錯。就是這。”四爺眯著眼睛,四處眺望。
“都別廢話了,現在開會。”玲瓏穿著一身紅色衝鋒衣,從車上下來,對我們喊道。
“這裡就是西疆羅布泊邊緣,咱們這次支鍋的目的是一座古墓。龍四爺知道這處古墓的位置,行動由四爺指揮。所有人必須格外小心,這裡不是咱們的地盤,而且有軍方勢力在,不可打草驚蛇。一切聽從命令。”玲瓏一改小丫頭的作風,顯得很乾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