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朱文琅與師弟普空在此處比武,已是顯出了高明的武功,但上次比的只是招式,普空並未出全力,這朱文琅似乎也並未使出十分的內力,故而雖知這朱文琅內功不低,卻也一時探不出個深淺來,但此時見他幾乎能和自己同時聽到來人的腳步聲,這足以說明朱文琅的內功已絕不亞於丐幫“竹丐”**和自己這一層的江湖有數高手。
“朝廷之中怎會有此等人才?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樣,又是此等年輕?竟有如此身手和內功,再加上又是朝廷命官,這個欽差大臣實在是讓人不可小視。”普雲方丈更加感覺此事實在是干係極大,處事稍有不慎,少林寺難免和朝廷結怨,那可便是少林寺的大劫了。
普雲方丈心中愈發謹慎起來。
那上官靈和中年僧人卻晃若不覺,再過不多時腳步聲漸近,上官靈才覺出有人正向偏殿這邊走來,可見僅從內功而論,上官靈又比朱文琅略遜一籌了。
再過得半盞茶時分,已有十數人走到殿外,依次進殿,果然便是前日所見的各位掌門人,只是缺了華山派掌門“凌峰劍雨”祝未風和恆山派掌門雲慈師太,看來是在此之前已下山了。
“方丈大師,不知叫我等前來有何要事?哦?於幫主不是下山了嗎?還有上官少俠,朱少俠也在,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急要的變故?” 泰山派掌門清坤道長果然性子急,連道家的揮塵揖首行禮都顧不上做,一進門便大聲問普雲大師。
“只是於幫主一句話,還未說明,我也不知究的,只是事體頗大,特煩請各位掌門人來此一起聽於幫主細說。”
“那是何事啊?”清坤道長就算是不大聲說話,嗓門也不小。
“阿彌陀佛,於幫主說他在少林寺中中了毒,還說各位也可能已中毒。”普雲大師老老實實合什道。
“哈哈,笑話,我怎麼不知道中了毒?方丈大師還會給我們下毒?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於幫主,這種話可不是什麼小事,你有證據沒有?”
連朱文琅都奇怪這清坤道長如此火爆性子怎麼能當上泰山派的掌門,莫非一個如此大的泰山派都找不到一個沉穩之人?
以前聽**和周源都提起過,清坤道長的掌門之位是他師父,前任掌門宇松道長指定接掌的,宇松道長還有幾個師弟,宇峰,宇流,宇竹道長,都是清坤的師叔輩,泰山門下的長老,並不很認清坤的這掌門之位,只是宇松和清坤都是長門弟子,門下眾多,人多勢眾,才讓清坤作了掌門人。
這清坤道長雖是性子火爆些,但為人卻是極為正直,嫉惡如仇,處事也十分公正的,派中大部分弟子都還是服他的。
“於某並無證據,也從未說過是方丈大師下毒,否則我便不會先告訴方丈大師,我只是據實而言,我等幾個中了毒,也擔心各位都遭了毒手,絕無責問方丈大師之意,若是清坤道長不相信,於某先行謝罪。”**一抱拳,不卑不亢道。
“於幫主說得沒錯,我等恐怕都中了慢毒了。”青峰道長在旁邊突道。
“青峰師兄如何也這麼說?”清坤道長回頭看一眼。
“方才貧道暗運真力,覺得丹田中似乎沉甸甸絕不舒服,有種後繼無力之感,恐怕於幫主所言非虛,我等只怕都是中了慢毒了。清坤師兄你也運氣試試。”青峰道長臉色鄭重。
“果真如此。”清坤暗一運氣,臉色一變。
“確是如此,貧尼也是一樣。”靜風師太也點點頭。“只怕在座之人都未倖免。
大家似乎想起什麼,一齊又朝正立在座旁的普雲大師看去,普雲大師抬頭看了看,面色凝重地緩緩點了點頭。
“莫非方丈大師也中毒了?”**察顏觀色地故意問了一句,他思慮周詳,因群雄在少林寺中被人下毒,少林派自然脫不了干係,若是連少林方丈也同樣中毒,那便絕非少林派所為,雖然在座諸人並無懷疑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普雲大師之意,但有此一問,卻也更打消了不少猜忌。
普雲站起身來,雙手合什深致一躬:“在各位掌門人來此之前,老納已默察體內,確然發現身中無名之毒,便已知於施主此言非虛。各位掌門人來我少林,居然被人下毒,老納實有不察之責,在此向各位施主告罪,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方丈大師過謙了,必是有歹人嫁禍貴寺,或是貴寺之中有歹人藏匿,與大師並不相干。”武當青峰道長揮拂塵回禮:“只是此刻當務之要,一是要弄清所中何毒,如何替各位掌門人解毒,貧道方才試著以內力驅毒,但那毒物深藏內腑,驅之甚為不易,容易大耗功力,恐怕還是須得尋著對症的解藥方可,二來要從速查出是何人下毒,究竟有何用意,此番給各派掌門人下毒,無異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究竟是何人所為,有何圖謀,均須得仔細查驗究的才是。”